说从城外运来的山泉水,只感觉浑身舒坦。
“宿醉后就该泡个热水澡,要是程怀亮没在门口就更好了。”
宗秀边怨念叨叨的抱怨着程怀亮,边用葫芦瓢往身上舀水。
洗了没一会,外面忽又传来程怀亮和易倾情争执的声音。
“易大家,师父正在沐浴,你不方便进去。”
程怀亮扯着嗓子嚷嚷,那嗓门好像生怕其他人听不见似得。
昨夜留宿易凤阁的达官显贵纷纷推开窗子,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来。
室内,宗秀黑着脸,恨不得掐死程怀亮。
好家伙,叫那么大声,成心的吗?
都知道易倾情是艳绝长安的花魁,更是被李大帝亲自下令不得扫榻迎客的女子。现在大清早进入男人的房间,风言风语少的了吗?
易倾情站在门口,面对早起的达官显贵或诧异,或震惊、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平静的说道:“程将军,小女子只是想起卫公大人还有一句话要传与宗公子,这才赶来。”
房间内,宗秀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叫道:“让她进来。”
“是。”
‘吱呀’
木门被推开,易倾情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不等程怀亮跟进来,就随手关上大门。
宗秀坐在桌边,脸上挂着戏虐的笑。
“易大家,是又想起卫公说的什么话了吗?不如你一次说完,免的过两日你又想起来什么,跑到国子监找我。”
易倾情表情微变,很快恢复平静,盈盈做了个礼:“宗公子果是信人,小女子先行谢过。”
宗秀摆了摆手:“客套的话就算了,说起来应该我谢你才是。若非你借卫公留信为名提醒与我,只怕我早已说漏了嘴。”
“可宗公子不也没揭穿我,不是吗?”
易倾情淡淡的说道。
二人说的含蓄,像是打哑谜。可他们都清楚自己说的什么事。
易倾情的那封信!
那封信根本不是李靖留的,而是易倾情所写。
信的内容也很简单,只用了寥寥数言,提醒宗秀安心,昨夜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他们三人知,别人不知。无论任何人问起,只需借酒醉之名,来个一问三不知,装作不记得就好。
虽然信上没有落款,可宗秀看的时候就发现端倪。
字体涓涓秀丽,绝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