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秀在后世书籍、影视上没少看过关于李承乾的奇闻轶事。
据说李承乾虽是太子,却因有腿疾,从小自卑,成年后更是变本加厉,内心阴暗着呢。他不仅刺杀过自己的老师,更在贞观十六年为了和亲弟弟魏王李泰争宠,相互玩手段、搞刺杀,最后双双被控武力造反,发配流放。
宗秀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打死都不能和这货扯上关系。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宗秀挤出个灿烂的笑脸,奉承道:“原来是太子殿下,下官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李承乾轻笑一声:“宗助教哪里的话,今天来这里听课的都是学生,夫子面前,小王不敢为大。”
扯!
继续扯!
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
宗秀心里疯狂吐槽:当你的老师?我是老寿星吃砒霜,闲命长吗?万一哪天你一个不高兴,还不找人把我做了。你可是有刺杀夫子前科的惯犯。
“不敢,不敢,在下才疏学浅,太子面前哪称得上夫子二字。”
“哈哈,夫子过谦了,你所创数字甚为神妙,小王已然折服,这才冒昧前来。”
“太子过奖了,都是小道,不足挂齿。下官曾听闻太子有惊世之才,君子之风,当为我辈表率咦。”
“夫子过谦……”
“太子过奖……”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着,一时间,算学舍呈现出诡异的氛围。
在数百长安城公子哥的注视下,宗秀和李承乾像是说相声,你夸我一句,我夸你一句;你谦虚一下,我谦虚一下。
房遗爱、魏书玉、杜勾、长孙冲、柴令武、秦怀道这几个第一批听过宗秀讲课的小国公们最先受不了,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奇怪,今怎么回事?昨天夫子可不是这样的。”
“谁知道,许是知道太子的亲临,不敢造次。”
魏书玉推了推秦怀道,指着还在相互客气的宗秀和李承乾:“他们再这样下去,今天的课怕是上不成了。”
“……”
秦怀道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还在相互吹捧的宗秀和李承乾面前,拱了拱手:“殿下,夫子,生员们都在等着呢。”
“哈哈,也是,今天全长安城的公子都来了,大家拳拳向学之心炙热,小王不敢耽误。”
李承乾含笑坐回蒲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