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地士子对他自然心生好感,虽然也有些其余的越地党派,比如礼部周党,刑部杨派,但总归是越地人士居多互成奥援之势,唇亡齿寒的味道浓厚。
楚地也多才,而且都是大才,先是一骑绝尘的徐暄,耀眼了天下,只是徐暄身上还背有带着良家私奔的垢名,更重要的事,是徐暄带兵下了西楚的王城,西楚宫门紧闭三日,血流成河,出逃者寥寥可数。在他们眼里,这棵大树虽然遮天蔽日,但不是良木。当然也有些想来捞这份血里富贵的,只是当徐暄站在自家府邸门口,将一位朝中大员的请柬当场撕碎之后,便无人上门。
当初朝中群势汹汹,严骐骥虽然没有太多言论于此,但是谁都知道,那些个摇旗呐喊的那个没有得到他的授意?再到最后陈铮问他,他也只是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浅淡说了句,回圣上,微臣以为,理应顺应民心。就此拍案定论。
那会朝中可还没有纳兰天下的位置,他还只是个撰辞的黄门。
徐暄身死之后,纳兰天下名声鹊起,一人当千,也算徐暄之后当朝第一人,西楚人士,很对那些亡国士子的口吻,投桃报李,趋之若鹜。朝中三派算是就此鼎立下来,泾渭分明。
严骐骥气色没有往日红润,显然昨晚没少被那些门下打扰,虽说昨日的消息有些骇人,但气度还在,他也知道,他如果不摆出这副不慌不乱的姿态,这门下桃李恐怕是作鸟兽散,各自悲鸣了。
严骐骥望了眼宫门紧闭的皇权所在。掂量了一下,他虽然知道面前这位大学士同他们不是一路人,平素也没怎么亲近热络,各自为政,一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的泾渭姿态。但是如今兹事重大,总觉得如果能从这位当朝第一人口里探出点口风,怎么说都是有益无害。
于是乎,严骐骥近身凑到纳兰天下身边,轻声唤道:“纳兰学士。”
纳兰天下转过头,拱手一笑,温言说道:“严尚书。”浅淡的招呼,并没有打趣这位紫袍尚书的萎靡神色。严骐骥也没有说客套之语,直入主题问道:“纳兰学士,严某听闻,西蜀道最近出了点祸乱,圣上可有些许话语明示我等?”
纳兰天下笑了笑说道:“我也是昨夜才听闻此事,还未来得及面见圣上,至于圣上之意,更是不晓。”
严骐骥怎么会不知昨日退朝之后纳兰天下又入了皇庭,还是特旨开的宫门才出来,所议之事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定然与西蜀道有关,只是见着他不愿说起,还道是想坐收渔翁,毕竟当年之事于纳兰天下来说并没有太大干系。
严尚书深深看了眼纳兰天下,拱手一笑,退回原地,不再多言,也是往身后一瞥,制止了挂着严字旗帜门下的议论纷纷。
在这严尚书旁边,还站着位官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