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进行一场豪赌,只是,也许会更圆滑一些,”他说,“至少,我会多信任一些琉璃子,我会无保留地告诉她我的想法。”
他抬头,看向窗外已经变得漆黑一片的星空。
在世界的彼方,他认为依然心灵相通的那个女生,却只剩下一片摸不到的幻影,近在天边,远在咫尺。
可是人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也不能重新回转时间再来一次。
如果清零记忆,时间倒退回茶会前,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琉璃子内心深处蕴含着那样的疯狂,甚至和他一样疯狂,可以为了他背叛家族、背叛阶级、背叛一切,只为了和他站在一起。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在那一瞬间,通过琉璃子的自我毁灭般的抉择看到了她的态度,在庸常现实中,她始终都和他隔着足以制造巨大鸿沟的阶层壁垒,他们永远无法被逼到绝路。所以,他也永远不会知道琉璃子有多爱他。
确实如同醍醐琉璃子在初次见面的野点茶会上所说,有些人生来就立于其他人之上,不管他想不想。
她作为千金小姐,他作为落魄茶人,这之间的鸿沟和造成的不理解的厚障壁,是无论点多少次茶、在茶席上平等相亲多少次,都永远无法抹平的。
“在茶席上,人人平等”,终究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而已。茶席外天空海阔,茶席上的平等只是关在笼子里的盆景。
所以,他真正和琉璃子能相互理解的那一刻,只能是琉璃子为他牺牲的那一刻。
可能这就是人生吧。
……
“谢谢,那么就告辞了。”
“不用送,您早些休息。”
告辞舞衣子夫人后,千临涯和清水刹那一起走在离开鹿鸣馆的路上。
“所以,舞衣子夫人真的只是请吃了一顿饭啊。”千临涯伸了个懒腰,感叹道。
整个晚宴,清水刹那都没有说多少话,现在似乎还心有余悸,不肯轻易开口。
“你有多久没和舞衣子夫人打过交道了?”千临涯问。
“我7岁那年离开东京,就再也没有来过醍醐家。”清水刹那按了按眉心,“也许这次我只是过来作陪的。”
“不,我才是过来作陪的,”千临涯摆动着双臂,“舞衣子夫人看上去很想看看你的近况。”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觉得?”清水刹那转过头。
在她心底里,自己也只是一个十年前在醍醐家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