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和陆保国到底还是来了的。
就是等在外头,鼻子不是鼻子的,眼睛不是眼睛的。
搁谁都看得出来,他们窝着火气呢。
陆怀安也没空搭理他们,只一心焦急地望着里边。
好不容易,孩子给抱出来了。
“男娃女娃?”赵雪兰挤开陆怀安,第一个凑上前去。
掀开包被瞅了一眼,她脸上的笑立马就耷拉下来了:“啧,没带把的。”
再没多看一眼,扭脸就走了。
陆怀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也沉了下来。
旁边的陆保国抽着烟,吧嗒吧嗒地:“你妈就这性子别往心里去,先顾着娃,啊。”
孩子都没看一下,也跟着就走了。
里间沈如芸气若游丝,陆怀安抱着孩子,轻轻地拍了拍:“没关系,啊,你有爸,有妈呢。”
重男轻女罢了,他知道的。
当然,月子里沈如芸不能洗澡不能见风,哪怕这一身都要臭了,赵雪兰也是不伸把手的。
陆怀安也憋着股气,就是不去求她。
也亏得是冬天了,味道不那么大,不然更头大。
可哪怕是这样,他也不容易。
要顾着孩子,还要顾着沈如芸。
那真的是累得够呛。
都过了三五天,才想起来给岳父家去个消息。
是打电话过去的,对方是山脚下开店铺的,也不知道几时才能传得过消息去。
但他也已经顾不着了,按理说呢,他该是亲自跑一趟的。
这边该报喜,还得带些红鸡蛋四处发发。
可是沈如芸和孩子这么个情况,他真脱不开身。
关键是不知道咋回事,孩子屁股红得离奇,稍微碰一下就哭的嗷嗷的。
又过了几日,都感觉要烂掉了。
捂着也不是,不捂又怕冻着了。
幸好,丈母娘听了消息,窸窸窣窣,一个人挑了两只鸡,带了些腊肉腌菜,爬了几座山,走了十几里山路,爬过来了。
这大雪天的,陆怀安看到她的时候,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山上,怕是都结着冰吧?
“嘿。”丈母娘穿着厚袄子,累得一身汗,抹着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雪水的东西憨厚地笑:“他爹守山头的野猪呢,怕拱坏了红薯明年没得吃不得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