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理不悦道:“朝廷命官的事,岂容尔等胥吏轻议。益之是忠良之后,按律当受此恩荫,且他十五岁中秀才,有功名在身,如何当不得小小的典史!”
益之?县尊老爷都称呼人家的字了!下面的人心里都有数了。岑国璋当书办两年多,县尊老爷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岑国璋咸鱼翻身是注定了。众人神情各异,忧多喜少,更有冷眼旁观的。
“回县尊大人,韩掌案说得没错,学生确实年少不知事,没有经过历练,经验缺乏,威势不足,怕是难以服众。”
岑国璋的话让众人一愣,什么意思?你还要玩三辞三请吗?典史,不入流的芝麻官,还玩这个?你读书读傻了吗?
韩大能等人却转忧为喜,读傻了好,读傻了我们就少受罪了。
“那你当如何?”胡思理有些不高兴。
难道这小子给脸不要脸?还是他识破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所以在这里推辞?
“回大人的话,属下想借大人的威仪,在这堂上办回案。”
这话有意思了。胡思理不动声色地问道:“办什么案?”
“回大人的话,韩尚书府上案件已经过去七日,却没有半点进展。大人是心急如焚,属下也是彷徨焦虑。只是那时属下身份卑微,心有不甘,力有未逮。而今属下代执典史一职,当为上官解忧。”
“大人,不如让属下在这里,对前些日子侦缉办案工作做番总结,算是我们县衙上下给尚书府一个交代,也好督促下面的人更用心办事。”
听了岑国璋的话,胡思理眼睛一亮。这小子,平日里不声不响,焉了吧唧的,想不到一出手还是有些手段。
嗯,毕竟是考中秀才的读书种子,跟奸猾胥吏,粗野刁民不同。
“好,来人,给岑典史搬张桌子来,再把刑房和三班的人都叫来,让他当堂办案!”
胡思理传令道。在县衙公堂上,他真的是一言堂。
岑国璋坐下后,扫了一眼堂下的众人,高声道:“韩尚书府上千金遇害一案,县尊命刑房三班限期缉查,到现在没有半点线索证据,实在是失职!”
“刑房掌案韩大能,总办县里刑狱,是为首责;马二蛋、王有序、齐豪,你三人或为三班领班,或职缉捕,是为次责。本官判罚你们,每人二十板。”
说完,他拱手面对胡思理,局促不安地问道:“县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