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虽然是最下首一个位置,但是也比以前要强。那时的前身,连站在最末尾,撅着屁股给人请安的资格都没有。
按照朝廷定制,每天都要如此一番。知县出差,县丞代理主持,依次往下。如此说来,自己这个典史,也是有机会主持这个早会,想想就激动。
早会现在也变成了形式,知县等四位老爷在上面等众人问完安,有大事的时候,传达下朝廷的旨意,勉励大家用心办事。没事的时候,大家等知县老爷一发话,说个散字,就各自离去,各忙各的。
胡思理把岑国璋留下。
“益之,昨天你去韩府勘验问话,可有进展?”
“回县尊大人的话,我昨天去勘验了现场,又找负责喂养千金的丫鬟翠花,细细询问了一番,发现有隐情。”
“什么隐情?”
“那翠花在千金走失,乱入花园一事上有所隐瞒。”
“这翠花有可疑?”
“有可疑,只是不好再加询问了,需要从侧面再打听打听。属下打算,上午再去韩府周围转转。”
“嗯,继续用心办差吧。”
说完,胡思理挥手把岑国璋打发掉。
回到西厅,岑国璋叫人把宋公亮和陈大有请来,一起审理民妇申冤的事宜。
“民妇叫俞魏氏,为夫君俞夏生申冤。”妇人先磕了几个头,脑门在地上嗑得砰砰响,抬起头时可以看到血迹斑斑。仿佛只要这样,坐在堂上的老爷们就能体察到她家的冤枉,为她做主。
“我家夫君是个皮匠,平日里四处收购牛羊猪狗皮。那天从东水庄收了四五张狗皮,回来时有点晚,怕撞上宵禁,就抄近路从韩尚书府后院的墙根走,正好遇到巡夜的,远远打了照面。”
“五天前马捕头和齐巡头带着人,突然把我家夫君抓去,说他是杀害尚书府千金的凶手。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我家夫君只是个皮匠,不是屠夫,平日里连杀鸡宰鹅都不敢动手,怎么敢杀人!”
听到这里,岑国璋纳闷了,低声问正在记录的宋公亮:“外面不知道韩尚书府所谓的千金是只狗?”
“知道内情的没人敢说。县衙上下,为韩府一只狗大动干戈,不好意思说。”
是没脸说啊。只是这一隐瞒,外面的百姓不知道真相,尽在那里胡思乱想。
就好比俞魏氏,以为自己丈夫沾上人命案,还是韩尚书府的人命案,能不绝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