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得惨白,不能考秀才,就不能考举人。没有功名,就一辈子是农民,没法跃龙门做官,光宗耀祖。
岑国璋继续说道,“按照我朝惯例,对于你这种疑似与盗匪大案有关联的嫌犯,是要严加看管的。如何看管?编入铺丁,在县里的驿站应役。”
惴侄儿不懂这些,迅表哥却脸色大变。编入铺丁,就是县里把你的户籍从农户编到丁户,以后不用种地,专职应役,每年花四个月时间去应徭役。
看上去很轻松,但实际上由于徭役辛苦,各家都各显手段去躲避它。所以役丁缺少,繁重的徭役差事会全部压在这些应役的“老实人”身上。
往往这徭役不止四个月,经常一做就是十个月,不仅没有一分报酬,还要自带干粮。乡里有些人家,就是因为得罪人,被编入应役丁户,一两年时间,就从小富变成赤贫。
知道厉害的迅表哥吓得站起身来,连连作揖道:“益哥儿,都是亲戚,何必如此呢?”
“我爹在的时候,寸大舅可是我们家最亲的亲戚。可是我父亲一亡故,寸大舅却是连我家家门都不肯登了。转背还怂恿乡民们去县衙告官,说我岑家的田地是巧取豪夺得来的。迅哥儿,宜山县衙里,多的是我父亲的亲朋旧交,还有我的同窗好友。寸大舅的种种丑态,真当我不知道啊?”
“益哥儿,大家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根,何必如此?”迅哥儿苦苦哀求道。
惴侄儿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黑。他想出口求饶几句,可是往日里对岑国璋的蔑视,以及嫉恨,依然盘踞在他的内心深处,加上他年轻气盛的性子,拉不下脸面。再看到岑国璋一脸的冷笑,反到恼羞成怒。
“我看你敢!要是你如此无耻,看你有什么脸面回宜山县见父老乡亲!”
“哈哈!”岑国璋仰首大笑,这个惴哥儿,还真是傻得冒烟,“我收拾了你们一家,哪天回到乡里祭祖,乡亲们只会敬畏我,拼了命地来巴结我。记威不记恩,人情世故,就是如此。”
说到这里,岑国璋脸色一沉,“小青子,把我这位惴侄儿先送到县大牢去。告诉晁狱头,我府上住的地方不够,所以找他借间号子,招待我这懂事的侄儿住一晚。顺便让他感受下县牢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王审綦笑着应道,“大人,小的马上就去办。”
手里漆枪一晃,枪尖对着惴侄儿,冷冷地说道:“惴少爷,走吧。”
看到他还不肯动,王审綦脸色一冷,啪啪几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