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臬台衙门受审?”茅易实不解地问道。
乐王府的人能有那么傻吗?苟一时等人进了臬台衙门,省都指挥使衙门和佥都御史衙门一起会审,勾结湖匪一阵风的丑事就遮不住了。
到时候不仅顺风堂全部完蛋,乐王爷也要受牵连。
“茅大人,你这是明知故问啊。苟一时等人不能进臬台衙门,也不能放。要是放了苟一时等人,这天大的责任就该臬台老大人来背了。乐王爷舍得吗?”岑国璋笑着反问道。
从臬台衙门往日拖拉的表现,以及这次反常的积极,他基本判断出,豫章省提刑按察使肯定是乐王爷的人。
虽然乐王是皇叔,权势熏天,但是要把心腹推上一省司法最高长官的位置,肯定也要花费不少心思,做了不少利益交换。尤其是在当今圣上盯上他的敏感时期。
茅易实也听出岑国璋话里的意思,为了保全两百多位顺风堂的小喽啰,乐王爷舍得把豫章省臬台交出去吗?
毕竟苟一时等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背锅的就是派人来押解的按察使。到时候逮到机会的御史们,一拥而上弹劾他。不要说乐王是皇叔,他就是皇爷爷也保不住这位心腹。
都不用在心里盘算多久,茅易实就断定,乐王怎么可能会为了两百多位蝼蚁,去舍弃一位身居高位的亲信呢?只能丢卒保车!
虽然茅易实想明白了,却还在那里装糊涂。“岑大人话里的意思,兄弟我不是很清楚。放又不放得,审又审不得,该如何?岑老弟,能给愚兄解说一下吗?”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茅大人,以弟兄的愚见,苟一时等人,十有八九在去洪州城路上,突遇意外,船沉溺水而亡。尸首会一一摆在岸边,等候藩司、臬司、都司和佥都御史各衙门的人点验,绝对一具都不会少。这些顺风堂的家伙们,玩了一辈子水,最后死在水里,也算是报应。”
看着笑呵呵的岑国璋,茅易实目光闪烁,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来到石牌镇外十二里的地方,有一处山丘,地势拔高,可远眺浩渺无边的湖面,风景极佳。在山丘之上,修有一处庄园。绿树郁郁葱葱,亭阁连翩,隐约其中。
两人乘坐的马车直入庄园,停住后,茅易实先下车,拱手道:“岑大人,容我先去跟主人家禀告一声,请他恕我等冒然登门,还请稍等片刻。”
过了一刻钟,吴七爷匆匆前来,见了面客气地作揖道:“岑大人,我家老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