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所以看得很清楚。
只见一顶绿呢四人轿子沿着官道向码头走来,奇怪的是,往日里鸣锣的、打旗的、举牌的,全都不见了。
两位胡子头发花白的耆老,从路边的马扎上站起来,巍巍颤颤地上前,拦住轿子,准备作揖行礼。一位身穿青袍胸口补子绣着两只鹭鸶的官员,连忙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拦住了两位老汉,不让他们行礼。
两位耆老一边一个,拉住官员的左右手。他们一边动情地说着什么,一边抹着眼泪,情绪都非常激动。那官员也显得格外得亲切,挽着两位耆老的手,和气地说着什么。
说到后来,两位耆老连连作揖,官员拼命摆手拒绝,眼看两位耆老要跪下,官员才表示“屈服”。两位耆老上前去,脱下官员的靴子,双手捧着,举过各自的头顶。
这时,围观的百姓不知在谁的带领下,高呼起来:“胡青天!青天大老爷啊!”
这时,有两位乡绅模样的人,各捧着一只新靴子,走上前来。耆老把旧靴子递给乡绅,接过新靴子,一人一只,给胡思理穿上。
这时,锣鼓重新响起,加上鞭炮声,声势喧天,唐懋德等人站在船上,感觉脚下的星子湖水道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这时,有人举着十几顶遮阳伞,在锣鼓队的伴奏下陆续走上前来。那伞上吊着红红绿绿的彩布条,周围一圈写着名字,眼力好的迅哥儿看到前面几顶上有“石牌镇”、“南湖镇”、“东乡”、“馒头乡”等字。
“总共十四顶,请问船阿哥,这富口县有十四个乡镇?”后面的瘦高冷脸小伙终于开口,问也在看热闹的船夫。
“好像是啊,你怎么知道?”
“十四顶万民伞,一个乡镇一顶。”
“你个细伢子好聪明啊。”船夫赞许道。
万民伞被送上胡思理乘坐的官船后,耆老乡亲们退到一边,把舞台让给县衙的官吏们。只见数十人,在前面几位绿袍官员的带领下,按照官阶和职位高低排着队,向胡思理走来。
“是益哥儿,是益哥儿!”迅哥儿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哪里哪里?”唐懋德睁大着眼睛,使劲地张望。只是人太多,影影憧憧,实在分不出。
“在那里,就是最前面那位。”迅哥儿的声音引起了众人关注,大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只见最前面一人,气宇轩昂,自带三分威严,走到胡思理跟前,弯腰作揖。身后的官吏,也跟着一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