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命,追本溯源。”
“看来大人对《孟子》颇有研究啊。”丘好问盯着岑国璋看了一会,脸色突然转蔼。
“哈哈,《孟子·尽心上》中的这句名言,‘观水有术,必观其澜’,在下还是读过的。本官不才,在科举一途蹉跎,但不敢自暴自弃,只能放下杂念,专治一经。思前想后,本官决定多读《孟子》,不求精通做学问,只求多养几分浩然正气,在这红尘俗世不至于迷失方向,不折义节。”
“不折义节。”丘好问笑了一声,声音轻飘,像极了冷笑。宋公亮脸色非常不悦,正要出口驳斥,却被岑国璋的眼神阻止了。
丘好问笑完后突然脸色变冷。宋公亮这才觉得正常。没错,这个丘好问给人的感觉是,冷着脸,甚至大发雷霆是正常的。要是笑了,反倒是有问题。
“我原字秉韬,拜在恩师门下,恩师觉得我那字太俗,就帮我改成观澜。可惜,我蹉跎十余年,辜负了恩师的殷切期盼。”
“观澜兄,现在富口县有件大事需要你主持,正是发挥兄台所长,一展宏图的大好机会!”
丘好问对岑国璋的忽悠丝毫不在意,反而有点警惕地问道:“敢问大人,是什么大事?”
“城西码头商业区扩建事宜。这是详细规划书,这是工房第掌案找人绘制的建筑草图、修建计划书和预算,这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侄子这一月来做的数据统计,以供参考。”
丘好问毫不客气地接过这些卷宗,匆匆看完后,神情复杂地看向岑国璋。
“大人好大的手笔啊!”
这就大手笔?前世我主政一方时,搞的工程随便一个都比它大。嗯,好汉不提当年勇。
岑国璋摆摆手,笑呵呵地问道:“观澜愿不愿意接下这重任?”
丘好问冷然问道:“大人,这是应该属于工房的事,当宋典史主持,怎么派到属下头上来了?”
岑国璋笑呵呵地答道:“观澜兄此言差矣。这事看上去只是工程修建事宜,属于工房职责。其实它是一个跨部门的大协作。调派人手,需要吏房帮手;征集民夫,需要兵房出力;筹集钱粮,需要户房主理;安抚百姓,需要礼房宣谕;维持秩序,需要刑房出勤。六房三班,人人出力。”
“说来说去,还有这个大工程的方针和目的最重要,耽误不得。”
丘好问被岑国璋的话吸引住,忍不住微微倾身问道:“大人,这个工程的方针和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