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苾拿着富口县衙那份捷报的抄件,看完后是五味俱全。
吴七爷在旁边心惊胆战地说道:“老爷,这岑国璋胆子太大了吧。全豫章都知道一阵风是乐王爷豢养的恶犬,官场上下都躲避不及,他却偏偏把这份功劳揽在身上,他不怕乐王爷...”
“怕什么?怕乐王剁了他?乐王真要是这样做了,藩司老袁和都司老闻就会兴高采烈地带兵围了乐王府,把乐王一家老小押解进京。”韩苾翻了个白眼说道。
吴七爷无言以对,讪讪地问道:“这,这,这岑国璋也太有恃无恐了吧。”
“他一个八品县丞,捞到这份功劳,可以直达吏部和五军都督府,阁议记功都有可能;就算事败,辞官离开豫章,躲远一点就是。换做是你,敢不敢赌?”
看到吴七爷眼珠子在那里乱转,半天下不去决心,韩苾呵呵一笑,“这就是你不如岑益之的地方。做大事者,当机立断,绝不瞻前顾后!”
说完,韩苾放下抄件,有些苦恼地说道:“这个岑益之,我该如何去笼络他呢?保荐他做知府,我和昌国公府还能勉强支应。再往上就很难使上劲。这小王八蛋,可是一颗七窍玲珑心,我跟他只是互相利用,他真要是鱼跃龙门海阔天空,还能不能拉得住他,真不说啊。”
“老爷,怎么可能?他可是老爷保荐上去的,怎么好意思翻脸不认人?”吴七爷惊问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句大义灭亲,一句全大忠而弃小忠可以撇得干干净净。我又不是直接举荐,而是通过别人运作的,更不像胡思理,对他有保举和提携之恩。”
吴七爷也懂些官场规矩,知道老爷吃亏在致仕上。
这时,有随从走进来,呈上一份书信。
“老爷,这是关中长安县向府送来的书信。”
韩苾脸色一变,连忙接了过来,展开一看,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吴七爷挥挥手,示意随从退下,然后给韩苾倒上一杯热茶,小心地问道:“老爷,向老爷有事求老爷?”
向兰田向老爷是韩苾的同年,也是他的盟友。他现在的关中藩司参议兼领督粮道,还是韩苾帮忙运作上去的。
韩苾脸色变得无比铁青,最后把书信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这个王八蛋!”
“老爷,不要生气,你身子金贵,不值得为那些王八蛋气坏身子。”吴七爷连忙劝道。
“这个向兰田,看到本老爷势衰破落了,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