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臬台缺人手可以去别的衙门或州县里借调,只要藩司和我们县的正堂不阻拦,就得从命。现在藩司态度晦暗不明,富口正堂岑益之在牢里关着。我只能老实去臬台听命。”
丘好问苦笑地答道。
“唉,这可如何是好?二哥儿,我看得出来,虽然你还看不起岑大人的功名和为人,但是这些日子相处,对岑大人的才干也有些敬佩。其实吧,岑大人这人,虽然为人圆滑势利,气节缺乏,但是做事、做人,还是有值得称赞的地方。就这样被害了,真得太可惜了。”
丘好问摆摆手,对丘大忠说道:“你不用跟着我,让我好好想一想,看如何破这死局。”
他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在紧张地互相搓动,刚转过一条街,看到萧存善几个人如群星捧月一般,陪着一人,指着对面的几处旺铺,在说着什么。
丘好问一眼就看出来,被捧在中心的正是藩司袁大人最信任的孟师爷。他停住了脚步,看着那几人在那边谈笑风生,心里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咬紧牙根,一甩衣袖,转到另外一条街上。
原来是孟师爷这混蛋在从中作梗。听说这厮跟了袁大人有二十年,陪着他从知县一直走到一省封疆大吏,最得信任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他被人给收买了,然后用了什么办法说服袁大人暂且中立。
混账!原本以为这位袁可立是位明事理,知道轻重的能臣,否则皇上也不会特意点将,将其从岭南参议的位置上迁到豫章来。现在看来,就是一个昏庸惜身,不堪大用的糊涂蛋!
现在想来,乐王这两年势力大涨,越发地嚣张跋扈,除了巡察豫章等处佥都御史商三德,袁可立也是有责任。
看样子岑益之这回在劫难逃了!
正如丘大忠所言,丘好问确实看不起岑国璋。
秀才,才学浅薄;荫授官,靠父祖遗荫;贪财,侯三白斯文尤德贵的家产变卖,上下其手,不知昧了多少银子;好色,除了正妻,家里还藏着两位美娇娘,不清不楚的;吝啬,去观月阁,自己在这边风花雪月,他在那边硬逼着老鸨打五折,还要再多送六瓶桂花酒...
除了断案如神外,简直一无是处。
嗯,还是有些优点。比如在全省官员装聋作哑的时期,他敢参与到剿杀湖匪一阵风,不怕乐王打击报复,站出来表功,勉强算他有勇气和担当。
征收秋粮丁口税,他组织十五位书办小吏,以及县学里三十位热血童生,组成“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