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亮又一次来到监牢里,面见岑国璋。今天他的脸色无比沉重,神情也有点恍惚。
“大人,臬台衙门下了文书,要借调丘大人。送公文来的经历在拼命地催他去洪州城,丘大人怕是顶不住了。”
“借调?果真是一招接着一招,先制造乱局,再趁着京里反应不过来这段时间,置我于死地。丘观澜要是去了洪州城,这天就真得要塌了。没人帮我遮风挡雨了。”
岑国璋的话刚落音,宋公亮迫不及待地说道:“大人,都到这个时候,赶紧把反击翻盘的绝招拿出来吧,再晚怕是要误大事!”
“反击翻盘的绝招?公亮,难道你觉得我还藏了一手吗?”岑国璋惊讶地问道。
“大人,你总是深谋远虑,走一步连后面十步都想好了。这一回肯定是智珠在握。可是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丘大人一被调走,杨佥事把你提去过了堂,罪名一定,就麻烦了。大人,你是知道的,公堂上不仅有屈打成招,还有陷害栽赃。真要是定了罪,再想翻案,就很麻烦。”
看着宋公亮焦急的脸,岑国璋沉默了一会,苦笑着说道:“公亮,我说我这次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你相不相信?”
“大人,怎么可能?依着你的性子,没有把对策想好,你怎么可能就断然拒绝了韩尚书的招揽?”
宋公亮压低着声音,几乎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岑国璋长叹一口气,“唉,是我前些日子太顺利,典史、县丞、知县,一路高升,得意忘形。说句不好听的话,当时我还真没把韩尚书当回事。现在想来,真的后悔了。不是后悔拒绝,而是拒绝后千不该万不该不把它当回事,抛之脑后,什么对策都不去想。”
“大人,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宋公亮还是不敢相信。
“我叫杨井水给顾白石捎话,叫他连夜去找江州找鲍细风,请求转托樊盟主,在徐将军面前讨份人情。可是用处不大。徐将军就算愿意给面子,可他是水师,又在江汉,管不到豫章。”
岑国璋苦笑地说道,“顶多俞大丫劫完狱,他们派船在水面上接应,送我浪迹海外,算是还我一份人情。”
宋公亮长叹了一口气,萎靡地低着头,“难怪这些日子老顾在江州城和洪州城来回地跑,人都瘦了一圈,可惜没用。”
看到好友这个样子,岑国璋也有点难过:“都怪我太轻敌了。以为藩司都司和佥都御史衙门清楚我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