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把全春芳的书袋和搜出来的小钱袋,呈到了岑国璋桌子上。
下面的人却炸开了。
全春芳的人义愤填膺地说道:“肯定是有人把钱袋塞到春芳的书袋里,诬陷他!”
“就是,肯定有人嫉恨他,趁机下手。下课时间,人多手杂,鬼知道是谁塞进去的。”
岑国璋低着头,在书袋里里来回地扒拉着,头也不太抬地答道:“有道理!有这个可能!”
肖秀才这边的人不甘示弱道:“你说诬陷就诬陷,证据呢?钱袋在全春芳的书袋里却是确凿无疑的事情!”
“就是!这么人的书袋不塞,偏偏塞到全春芳的书袋里,这么巧啊?”
“我们只看证据,不能空口无凭!”
岑国璋头也不抬继续接腔,“说得有理,断案就是要讲证据!”
“证据?呵呵,再过几天我们敬心堂就要春考。这次春考要选出五位学识拔优者参加顺天府秋闱。肖秀才和全春芳的成绩,不分仲伯,前五位轮流坐。把全春芳弄下去了,肖秀才不是十拿九稳地可以参加秋闱了?”
岑国璋猛地抬起头,“还有这回事?如此说来,那作案动机确实有了。”
肖秀才的嘴角闪过一丝惊慌,但还算沉得住气,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还露出十分气愤的神情,像是蒙受了三世冤情。
他身边的好友跳起脚反驳道:“无耻至极!这才是赤-裸裸地污蔑!肖兄心地纯善,那像有些人,飞扬跋扈,不学无术,心地不端!”
岑国璋又点点头道:“心地纯善之人,确实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中立的监生们有些不耐烦了,嚷嚷道:“岑益之,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全春芳的书袋都被你里里外外看了三遍,都快要看融掉了。”
“看不出门道来了?不要左右迎逢!我们只想看曲直真相!”
“就是!要是断不出来,就赶紧认输,让有能耐的人来!”
“哈哈!”
岑国璋根本不理他们,吩咐杂役,“拿张白纸过来,再拿根大头针过来。”
一张白纸被铺在桌子上,岑国璋小心翼翼捏着大头针,从书袋里缓缓扎出三个小黑点来,摆在白纸上。俯下头去,左右仔细看,又伸出鼻子,凑在跟前使劲地嗅闻,最后断定道:“芝麻烧饼,南城天桥张大麻子家的。”
杨谨乐了,“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