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军慢腾腾地赶到城下。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菩萨保佑,城墙上没有放箭或者打石炮出来,大家都能圆乎地汇集在城墙根下。
军官们催促着士兵们架起云梯,准备好盾牌、弯刀,依次排好队。哭丧着脸的青壮们,怀着上坟的心情列好了队。
镇蛮营招募的都是豫章南部府县的山民猎户,善弓弩者甚多。他们一部分在调度监督左三军,还分出一部分,冲到城墙底下,躲在盾牌下面,对着城墙上射箭。
箭矢嗖嗖地往上飞。城楼上有经验不足又好奇的兵,探出头一看。运气不好,脸面上正好中了一箭,一声不吭就倒在垛墙后面。
经验老道的年长军汉一脚把尸体踢到一边,大声叫唤道:“医护兵,赶紧的,看看这是死是活,赶紧抬下去。”
旁边年轻的小子帮着年长军汉把一扇木板抬到垛墙上的斜木架上,好奇地问道:“林哥,这江州城怎么还有什么医护兵?”
“你个潘伢子不懂了吧。这是岑大人想出的法子。专门从青壮选出来的,跟着外伤骨科郎中学了些日子,知道鉴别是死是活,会包扎伤口。穿着一件红葫芦标识的白褂子,两人一组,还有副担架。死的伤的都抬下去,伤的好生医治。死的赶紧烧了,免得在生蛆发臭。”
林军汉一边把木板卡在木架上,挡住乱飞上来的箭矢,一边切切叮嘱道,“潘伢子,记得了,以后看到了穿这个褂子的人,旁边就是刀山悬崖,也要收着身子往外面挪一挪,让人家先走。谁也不知道,待会就轮到谁头上。要是下回你躺下,这医护兵早赶上来一会,你的小命说不定就能保住了。“
“嗯,我记住了。林哥,你说这都是岑大人想出来的法子?”
“是啊。所以说,我们潭州出人才,岑大人就是我们潭州的。听说我三姑她家外甥的同窗的表哥,跟岑大人一块读过书。”
林军汉把木板架好了,看到无事,就躲在垛墙后面,掏出烟锅子,靠墙蹲着,胡巴胡巴地抽了起来。
“林哥,我们就这么等着。”
“等着。你个潘伢子还想怎么的。刚才那个探出头去的,没看到吗?眼窝子中了一箭,怕是没得救了。只能一把火烧了,把骨灰带回去。他好像是湘阳的,平日里总是吹嘘自己从小学过武艺,十八兵器多么厉害,一个打十个。好了,现在到下面一个打十个鬼去吧。唉,他娘老子不得哭死!”
“林哥,我们架这些木板干什么,还有那边那个木架子干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