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不死这一出,打乱了我们的部署,不过也没关系。在塞外更方便动手。有那几份兵部的堪合,寿王的私兵,应该已经绕道出了关吧。去争吧,只要弄死老不死的,这皇位老子管他谁去坐。寿王还以为自己是黄雀,哈哈,其实他就是一只螳螂。”
陆成繁说到得意处,开心地大笑起来。
他很久前就处心积虑地想着报仇,无时无刻都在筹划着阴谋诡计。虽然在他嘴里,对数典忘祖,背弃国家毫不在意。但是读了这么多年书,很多东西在心底深处已经根深蒂固。夜静人深的时候,他的心底深处,也会涌起愧疚。
多年的高强度高压力的生活,早就把他的神智折磨得就像一张被绷到极限,变得极薄的牛皮,只要稍微扎一下,就会骤然炸开。
所以在外人看来,陆成繁和隋黎檀这对叔侄,一个是癫狂、难以琢磨的疯子,一个整天默不作声的傻子。
前面就是京师,巴里尊和波里杰感觉到大功即将告成,似乎用不着陆成繁和隋黎檀这对引路人。
于是,两人的尊敬就像廉价酒馆里的酒水,变得越来越淡。主副将如此,下面的人自然会察言观色,不再视陆、隋两人为座上宾,爱理不理的。
却不知,这正好遂了陆成繁和隋黎檀的心意。
终于,在久攻通州城不下的情况,周围的袭扰越来越猛烈,甚至出现成队骑兵时,陆成繁和隋黎檀两人悄无声息地在因军营帐里消失。
巴里尊和波里杰还沉浸在征服这座东方雄狮的幻想之中。下面的人也是心思各异,没有人关心陆成繁和隋黎檀去了哪里,就仿佛这两人从来没有来过来。
通州城被朱焕华和冯义河抓紧时间改造成一座军事要塞。
它本来就是一座以存储转运为目的的城池,坚固是它的特点。在为数不多的百姓撤走之后,这里入驻的全是军人。军器监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火器被朱焕华下令取出,尽情使用。
有经验的镇戎军,以及小部分自愿遵循军人准则的京营禁军们,对这种杀敌一百,自伤八百的火器,印象深刻。原本是弃而不用。
某一位曾经接受过淮军训练,在淮东打过几仗,现在不知为何进入北运河劳工会担任理事的义勇。他提出了一个好办法。把这些火铳当特殊的手榴弹用。
拼命地往枪膛里塞火药,再用东西把枪口塞死。在引药池插上引线,点然后往城下的因吉利人群里一扔,就能收获到火光一闪,炸翻十几人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