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只听陛下一人的话语。
临行前,陛下说了,只要收复了整个湖北,陛下赏赐他一套三进的宅子,还会给他一百亩地!
爹啊,娘啊,你们看到了吗?
俺赵驴蛋这辈子,也能当了地主老爷了!
赵驴蛋咧着嘴,丝毫不知道自己身上这一套指挥使的战甲,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的记忆里,最值钱的就是当年爹娘带着他乞讨时,在一户大户人家门口,大老爷看他可怜,给端出的一碗杂粮粉子。
杂粮糊糊,能够活命啊!
我要做老爷!
赵驴蛋咬着牙,一旗杆将一个冲来的马甲砸的脑浆迸裂。
我要做老爷!
赵驴蛋瞪着牛蛋一般的眼睛,咬紧了下唇。
爹啊,娘啊,你们看到了吗?
儿子有钱了,儿子有田了,儿子能保护咱们的田地了!
赵驴蛋心酸的只想哭。
娘被毒蛇咬了的时候,还在自责,还在担忧他们姐弟……
爹爹被石头砸断了腿,拿着工头补偿的十几枚大钱,还在叮嘱姐姐换了粮食……
姐姐饿的走不动道了,以三十斤杂粮粉粉的价格,将自己卖了出去,只为了让他活下来……
“你给我死!”
有清兵小将冲了过来,手中的长枪宛如毒龙,朝着打头阵的赵驴蛋刺来。
他的头盔,不知道什么掉了,两根细麻绳一般的辫子,朝天上飞舞着。
宛如当年将他们赶出了家园的酋寇……
“啊啊啊!还我爹娘,还我姐姐!”
赵驴蛋怒吼连连,手中长达一丈的旗杆,猛个捅了出去。
“噗!”
那清军催领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只见自己已经被锋利的大纛顶端给穿成了肉串。
粗糙的旗杆,正挤压着他的内脏,浑身的脏器仿佛都被搅碎了。
“啊!畜生,去死!”
赵驴蛋怒吼一声,手腕一发力,就将那厮生生举了起来。
“嘶律律!”
胯下的枣红大马,再也承受不住重量,四个蹄子猛然跪了下来。
赵驴蛋被摔飞出去……
本来被赵驴蛋杀得心惊胆战的清军,顿时大喜,纷纷朝着赵驴蛋冲来。
“杀了他!”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