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拍在案几上,蔡士英沉声道:
“黄培,你是逃不掉死刑的,这是上面的意思,本督劝你: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你不为自己着想,总要为他人想想不是!”
蔡士英一开口,姜元蘅心中顿时火热起来。
他早已与蔡士英说好了,抄没黄家所得的金银,分他一成。
虽然说大头,都被蔡士英拿走了,但是,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姜元蘅能够得到了一成,就已经足够了啊!
听闻蔡士英果然判了自己死刑,黄培冷笑一声:
“要杀变杀,要刮便刮,焉何鼠辈一般如此遮遮掩掩,汝等不就是贪慕我家中钱财么,直说便是!”
他咬着后槽牙,只可恨牵连了那么多的门生故旧啊!
因为他的案子,被抓的士人可足足217人呢!
姜元蘅冷笑一声:“黄培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你的那一群亲友吧!”
“啧啧,这可是整整装了三座府衙大狱啊!”
“你!”黄培脸色大变。
他的这个案子,虽然历时近八年,但是,实际上脉络却是很容易就理清楚的。
黄家世代富贵,在地方上的资源便占得多了,于是他已经去世的夫人之弟,也就是他的小舅子蓝润,因为出仕清朝,于是做了山西布政使。
蓝家眼红黄家的家产,又因为他家没有出仕清廷,失去了朝政上的靠山,使得与姜元蘅一拍即合。
两人联手做了一个局,由蓝家先行出面状告他,却不想因为即墨县令托病不出,于是只得作罢。
其后,不知道怎么的走通了蔡士英路子的姜元蘅,再次支使蓝家继续告状,甚至为了迎合清廷意志,于是牵连愈发的广了。
此时,被捕的217名士人,却成了黄培的软肋。
蔡士英见到黄培脸色大变,不由得心中大喜,他沉声道:“若是你知趣,本官倒是也可以放了你的那些故旧……”
黄培默然。
这些人就是他的软肋啊!
蔡士英见状,再次加了一把火:“只要你认了,本督做主,放过你的妻儿老小。”
黄培终于低下头来。
这个何尝不是他心中的柔软。
姜元蘅与蔡士英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
紧闭的总督衙门,再一次打开,门外早已等待多时的士绅,一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