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宅子,来历练的修士机缘巧合之下,竟然闯进谢沉家的宅子,此后谢沉,好像各位高看一眼万鞘宗,愿意跟万鞘宗的修士走近些。”
刘清沉声道:“谢家人,是不是给人碎了肉身拘了魂魄?”
暮儿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等了等,暮儿忽然问道:“你想做什么?”
刘清起身离去,笑道:“自然是做能做的。”
死人魂魄一旦进了酆都城,便再也出不来的。残余魂魄于人间,若是不想被人间罡气蒸发,就只剩下两条路可走。
一条路,是做鬼修。
还有一条路,就是小浊天那种,成神。
出了宅子,往中心位置走了一会儿,三拐两不拐的,到了本土陆氏的宅子。
刘清迈步上前,原本是想着抬手叩门,可思量再三,还是放下手臂。
可门户却忽然打开,由打里头出了个头箍白巾的老者。
老者问道:“公子有何贵干?陆府吊丧期间,恕不迎客。”
刘清摇了摇头,抱拳一礼,轻声道:“就是想与一位陆先生说句谢谢,烦劳老先生转达便是,叨扰了。”
老者点了点头,刘清便也转身离去。
反正过几日才会南下战场,这些天优哉游哉,把天下渡这边儿城池逛了个遍。
又跑去买了一壶相逢酒,在路边儿小摊吃了一碗臊子面。
年轻人猛地站起来,对着那位老者说道:“家国天下,您选哪个?”
老者手臂一颤,瞬间恢复,笑道:“家没了,国更早就没了,也就天下还在。”
转头看向刘清,老者沉声道:“值得吗?”
年轻人咧嘴一笑,“我怕到最后自己也只剩下个天下可以选,所以有什么不值得?”
老者摇头,服了这个年轻人了。
当日与宋巍对战,漓潇只说观战之人中有一个不对劲,剩下的却是看不真切。剩下的,也不是所有人。
也就是个不知多久之前,就只剩下他一人,煮着一碗臊子面,天天看修士南下北归的摆摊老者。一个出门杀妖,妻女却被刺客杀于家中的壮实父亲。还有一个一家皆死,偌大宅院只独自一人的谢浒。
至于那个眼神空洞,双目之中尽是漠然的男子,其实是个外乡人,来自牛贺洲。
不知不觉就天色近黄昏,刘清拎着相逢酒,在那桃李之间的路上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