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难测的饭局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这是我二十多岁以来第一次出入这么高档的餐厅。推开门,便看见王总满脸笑容地握我的手:“张老板啊,咱们可好久没见了,可想死我了哈哈哈。”
这一阵莫名的示好让我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环顾已经入席的各位,十个人的桌子基本已经坐满。王哥亲切地拉着我的手开始介绍,房地产李总以前已经打过照面,老赵也暂且不提,入席的还有市中心医院的徐院长和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刘队。
好家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这破纹身店的小老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心里头直犯嘀咕,随后王哥便把我拉向了一个黑色皮肤的外国人面前,“这位是萨赞大师,你们应该照过面。这位是阴阳绣传人张老板,二位能人可要在一起多多交流。”随后便把我二人的手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我讪笑着,望向了面前的黑人,只见这人皮肤发黄发黑,俨然就是东南亚人种,双眼空洞,依稀能看出其中一只是义眼,脖子里带着一块金色佛牌,我这时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那个泰国降头师!
萨赞看着我吃惊的表情,“想必张老板已经认出我了,我对您阴阳绣的能力十分认可,毕竟我们俩在两个月前便有了技艺上的切磋。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我不明白这句多多指教的意思,看向老廖,他示意我先稳住再说,我便只得阿谀奉承了一番。
转眼看见小伟殷勤地给这些老板不停倒酒,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人可以没钱,可以过苦日子,但绝对不能丧失了做人的底线。这王哥明显是经手了泰国人的阴术生意,小伟绝对不能在他手底下继续做事,必须要想办法尽快脱身。
酒过三巡,讲得尽是些生意场上的场面话,无非就是些互相吹捧、阿谀奉承之类的。我和老廖显得与这酒局格格不入,只能低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菜品明明昂贵而又精致,我却如同嚼蜡一般。
找了个借口上厕所出门透气,王哥也紧跟着走了出来,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小张,我们俩以后可以合作一下,保准让你和小伟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用为钱发愁。你的阴阳绣,如果就只能蜷缩在那个小店里面,简直是可惜了。”
我听到这句话便气不打一出来,碍于心中仍对王哥有所忌惮,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说先考虑考虑。
小伟是否有把柄在王哥手上,王哥的阴阳绣又出自何人之手,他又是否有我爷爷的线索?一切的谜团似乎都指向眼前这个猖狂无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