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又是放榜后,肯定是中了贡士的,已经见怪不怪了。狂喜失态的算什么,还有高兴疯了的呢。
李管事方才没仔细看前十,看窦大壮狂喜奔出后,自己也凑过去仔细一看,随即眼睛瞪得老大,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天已亮,赵府这时候开了大门,而且是大敞开。
天亮后就有贡院传捷报来,名次低了不传,一般是只传前八十名。赵老太爷带着赵承义、承廉兄弟两个坐在前院中堂里。眼见着骑马的报录官一个个地过去,因是从后往前报,看到这些报喜官一个个都没有进府内,赵老太爷开始擦汗了。叫旁边的管事去问报到哪里了,管事一会儿就跑回来了:“老太爷,上个是去陕西会馆的,三十二名。”
竟然这么快!他有孙子能进前三十吗?赵老太爷有点心虚,往左右看看,赵长松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以他的实力进前三十是很难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八十名之后,或者是直接掉出榜。总之,进士恐怕没有指望了。而赵长宁和赵长淮都很镇定。
赵老太爷再看自己的两个儿子,赵承义在擦汗,而赵承廉面无表情地喝茶,不喜不悲。他突然想起有句俗话歹竹出好笋,怎么长房的两个孩子反而更能撑场的样子,比爹强上数倍。
赵老太爷这么走神的一瞬间,守门的就看到一匹马冲进门,过直道停在院子里。穿了褐红短袍戴红帽的报录官勒紧缰绳,就唱道:“捷报北直隶保定府老爷,赵讳长淮,高中壬寅科会试第十六名名贡士,金銮殿上面圣!”
声音传到了中堂,满屋子哄地一声,大家都笑起来。有人立刻恭祝赵长淮,赵长淮倒只是笑了笑,跟着赵老太爷出去领捷报。赵老太爷真没想到赵长淮能中十六名,这样的水平,殿试只要不失常,进士是肯定没问题的。他欣喜若狂,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封红银子给报录官,请他下来喝杯酒,报录官只报一家,接下来是要在这家吃饭的。一般这时候大家都会非常大方。
屋内嗡嗡地议论着,虽赵长淮和赵承义不亲近,得了这样的喜,也回头拜了父亲。十六名已经非常好了,大家也没再想能有更好的名次,屋内很热闹,连赵承廉都低声跟赵长淮说话。
赵长松站在赵长宁旁边,跟她说:“喂,搞不好咱俩都落榜了。”
“那就落呗,明年再来。”赵长宁掸了掸衣袍,淡笑着看热闹的场景。她其实心里也有点没底了,这都快报完了吧?原以为自己最差该是三四十名的样子,难不成落到八十名之后去了?那可得明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