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做。
也许那时候,朱明炽对她的感激是真的,只是在一刻钟之后,这种感激就被摧毁殆尽了。他会怎么想呢?
其实周承礼不是最厉害的,七叔是心学传人,一向不受教条束缚。赵长宁最多只好奇于,七叔是怎么投靠了朱明炽的,毕竟两人没有丝毫的交集。她觉得最厉害的,是朱明炽竟然能与锦衣卫勾结。
锦衣卫指挥使世代只效忠于皇帝,势力极大。指挥使的投靠,一定程度上是对局势起关键作用的扭转。锦衣卫指挥使陈昭又只得皇上提拔,竟然会投靠朱明炽,才是这场战局的关键。
无论如何,太子已经输了。即便他心计再深,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那么投靠了太子的她,自然也输了。
不是他们不够谨慎,而是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周承礼竟然是朱明炽的心腹。
赵长宁闭上眼,想起那些纷乱的梦境,颓败的赵家,惨死的母亲和妹妹们。
她的心里还存留着隐隐的期待,也许……也许朱明炽会失败呢。分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朱明炽一刻没有登上皇位,那么这件事就一天没有定数!
赵家的女眷们却什么都不知道,只隐隐晓得宫里有大事发生,但她们的日子还是过她们的。窦氏见赵长宁脸色不好看,似乎有些强颜欢笑,叫他坐到自己身边来,给长宁看赵玉婵出嫁时要用的嫁妆花样。
春深的阳光暖融融的,赵玉婵穿了件茜红色撒樱的褙子,衬得脸颊微红:“我不要婴戏莲纹的……”
宋嬷嬷在旁笑道:“小姐不知道,婴戏莲纹的最好,还有五子登科也是好的。”
玉婵纠结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拿来问赵长宁:“哥哥,你看哪个好?”
赵长宁指了指她手上的喜结连理。
几个姨娘也捧着绣品让玉婵挑选,她是嫡出的,姨娘们都宠着她。玉婵选了会儿,最后还是拿了长宁刚才指的那个。
一直到傍晚,赵长宁才等到了从宫里回来的周承礼。
她去周承礼的东院见他,周承礼忙了一天一夜没合眼,累得灌了口浓茶,一会儿还要进宫。看到赵长宁进来,他放下了茶杯。
“七叔,”赵长宁问,“最后……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周承礼说:“辰时三刻皇上驾崩,讣告还没来得及张贴出去。不过遗诏已经由内阁次辅拿到手上了,因太子德行有失,不孝不悌,废除太子身份,立二殿下为储君。眼下二殿下在宫里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