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赵长宁牙关一咬,半晌没有说话。朱明炽就是有意刁难她,才把这件事给她去处理,让她看着太-子党一个个丧于她手。既然他让自己查,那边查吧!说不定从她这里经手这些人还少受些苦,不过是得顶着些忘恩负义的骂名而已,名声又有什么要紧的。
“既为陛下的旨意,那微臣接旨。”
朱明炽抬头一看。却看到她的鼻尖上有一个红点,白玉一样的肤色,故越发显得红点醒目。
还真的是被水牢里的蚊子咬了。不知道她出门之前有没有瞧过镜子。
看着颇有些好笑,又觉得好玩,方才腹间那点热就散去了。
他又继续批折子,但是没让她退下去,赵长宁就站在殿内,盯着日光渐渐地被拉长,变斜,将窗棂的雕花的样子,清晰地投在地板上。她想起了被关在宗人府的朱明熙,朱明炽不许任何人去探视,也没有封藩。上次见他还是登基大典的时候,他被准许从宗人府出来观礼,只见是瘦了很多,但仍然温和地微笑,似乎这一切都如常。
身边最信任的人反水,他一定很痛苦。长宁想起他温和地跟她说‘知己来日方长’的样子。
朱明熙从她身侧经过的时候,一句话没跟她说。赵长宁也什么都没说,站得笔直由他走过去了。但一切没有说出来的大家都明白。
赵长宁又看向朱明炽,看到朱明熙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是如常的,甚至带着一丝微笑。仿佛监禁弟弟,迟迟拖着不分藩的人不是他。斩杀不听话大臣的不是他。此事夕阳的金光映照着他的侧脸,凌厉的刀疤,英俊的侧脸,却因为衮冕龙袍而显得尊贵。
谁也没料到朱明炽也是会治国的,阴谋诡计也是一把好手。把行军的风格带到行政里来,雷厉风行,杀伐果断。
眼看着日头落到了屋脊上,天色近晚。朱明炽放下了笔,揉了揉腕,他接连看一下午了。
赵长宁就道:“陛下若无别的事,微臣便告退了。”
朱明炽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事。”赵长宁不语,朱明炽叫了刘胡吩咐。“传膳吧。”
乾清宫西暖阁,布置金丝楠卷叶纹嵌白玉方桌,嵌珐琅的绣墩,鎏金烛台。八扇的双面百鸟朝凤绣屏风将内室隔开,十分的奢华。
太监们轻手轻脚的上菜,传菜递三遍,揭开银盏,或是香气四溢的烧鹅肉,糟鹅掌,烩驴肉,香烤羊肉,主食是一盏红豆饭,甜点又是宫里有名的佛菠萝蜜、云子麻叶,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