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不过是叫进来看看咬成什么样罢了,却这样表现,当他是洪水猛兽了。
赵长宁从地上起来,后背已经出了冷汗。拱手道:“陛下若是无事,微臣先退下了。”朱明炽嗯了声,她慢慢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才松了口气。此地龙潭虎穴,是非之地。这次全身而退,但保不齐下次……
这个人现在是天下至主,不过在跟她玩猫捉老鼠而已。长此以往,总有那么一天的……在此之前,她要想出个办法来,不管是什么办法。
刚走出宫门,后面有人叫住她:“赵大人留步。”
原来是伺候朱明炽的一个太监,他行了礼,递给长宁一个匣子:“皇上让奴婢找出来的,太仓进贡的薄荷膏。”
是一个宝石蓝的景泰蓝烧瓷葫芦匣,掐丝是蕉叶纹,云纹铜扣扣着,异常的精致。
赵长宁接过来,看了片刻后放进了衣袖中。
夜幕低垂,赵长宁的马车走在路上,陈蛮在旁边轻声同她说话。长宁却有些疲惫,靠着车壁闭目休息。
这时候,马车却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赵长宁睁开眼睛,只见车帘已经被撩了起来,陈蛮看着她道:“大人,外面有人要见您。”
赵长宁抬首望去,只见夏夜冷风里,这人鬓如刀裁,俊朗的脸上嵌着一双桃花眼,神色却比原来清冷了不少。
不是许久未见的杜少陵还是谁。
自从他父亲入狱之后,杜家就散了。他现在在翰林院虽然没事,却也活得举步维艰。
“赵长宁,可否借一步说话?”杜少陵的声音微带着些沙哑。
长宁伸手示意停车,又对陈蛮轻声道:“找个僻静些的茶馆坐下。”
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宵禁了,大半的茶馆都关门了。胡同里倒是有个茶楼还开着,也没什么客人。赵长宁压了一两银子,要了个雅间。
雅间的隔扇打开,能够看到窗外已经沉下来的黑夜,鳞次栉比的屋顶,朦胧的灯笼光点缀在街道上,更远的地方是护城河。
“算来与杜大人一年未见了,找我何事?”赵长宁给他倒了酒。
杜少陵把玩着酒杯,笑了一声:“你我家同效忠于太子殿下,如今我家失势,你家却是飞黄腾达。我还在翰林院混资历,而你已经是身居正五品的大理寺丞。”
“杜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赵长宁却道。
杜少陵一叹:“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