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常的惧怕,所以这件事一定要说清楚。
“嬷嬷你听我说。”长宁她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下去,“……您给我准备好一碗汤药,您明白是什么汤药——不能有后顾之忧,您知道吗?”
“那汤药终究是伤身的,岂是好吃的。”顾嬷嬷很快就明白了赵长宁的意思,手脚发软,“眼见着您的身体调养好了些……”
“但也决不能有孩子。”赵长宁的语气更是坚决。若真的发生了。那时候她的仕途该怎么办,被困于方寸之间禁锢住自由吗?由她支应的长房又该怎么办,谁来保护这一家老小。“您听我说,这是决计要的。”
顾嬷嬷试图劝她:“您体虚,未必就能……”她又喃喃着道,“皇上既然这么对您,没赐下汤药,可就是有意想让您……”
“不能冒风险。”长宁轻声说,“嬷嬷,您说我走到今天用了多少年,受了多少苦。不过是一碗汤药而已,我还不怕这个。”
顾嬷嬷好一会儿才应是,擦了擦脸向外走去。
长宁轻轻地吐了口气,她是没有办法的,必须要这么做。
沐浴出来后,长宁就侧靠在罗汉榻上看书。夏日的凉风轻拂着,倒是吹得舒坦了一些,她派人去大理寺告了假。
不久后,香榧将一碗褐色的汤药放在她的手边,柔声道:“少爷病了,这药嬷嬷亲手煎的,您喝了好得快。”
长宁还是抬起头,看了那碗褐色的汤药一眼。
浓浓的汤汁,微微地晃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香榧的声音依旧轻柔:“少爷如何不喝呢?药凉了仔细更苦。”
长宁不再看了,伸手端了药碗一饮而尽,放回了托盘上:“拿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