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两声就很快的被接了起来,不等这儿说话那头就连珠炮似的炸了起来。
“哥,你什么时候来拿东西啊,我给你收拾好都放着了,我们随时能走,唉……你说这叫啥破事儿,想想我就来气,今天早上还遇着那狗仗人势的要看我们的包,我哪能让他翻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能让我们顺的?我还能把这床搬回去啊,要不是你舍不得我这满一月的加班费,我他妈一天都不想待了,那天就该跟你一道走!哪天这些兔崽子把我惹急了,一个都别想有好果子吃!老子弄死他们!”
那头咋呼了一通,却不见反应,机灵地察觉到了不对,竟口气一转,认起了错。
“我、我就说说啊……我知道哥你想啥呢,我不闹事,我们都不闹,我答应过你不会忘的,我也就嘴上爽爽……你说这气受的。”
“谁给你们气受了?”
就在刘喜乐还有一肚子的苦豆子要往外倒时,忽然听筒里传来一声清冷明亮的询问,和高坤以往那缓慢深沉的嗓音完全天壤之别,刘喜乐当下就有点傻。
“你……你谁啊?!我哥呢?”
“在我这儿,你刚说谁给你们气受了?难怪他这几天好像瞧着不太高兴。”
李荧蓝没有回答刘喜乐的问题,但他这话里含着的过大信息量让刘喜乐一时半儿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这口气,这亲昵,要是女的还以为是他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嫂子的电话呢。
“我、我哥他……”
“他不告诉我,你说说好么。”
李荧蓝也没特意放软语气,但他的嗓子本就遗传到了卓耀的基因,声音华丽而张洋,他自己知道,所以平日大多是冷着的,听来更多显得清傲,一旦收起了些疏离,自然而然就多了些慵懒,像猫,也像柔软的天鹅绒,直接就能牵拉到人的心上。
朱至诚、白晖都曾败在此下过,更别说狗尾巴草一颗的喜乐哥了。
于是,喜乐哥迷迷糊糊间就老实地把事儿都全盘道出了,而且他这几天着实憋狠了,姑且不管人啥身份,能不能解决问题,受了委屈还不能给人诉诉了,所以连带着那些怨气,一道巨细靡遗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都倒给了李荧蓝。
李荧蓝默默地听着,嘴边甚至还带了点笑,只是却是凉的。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