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坤眯起眼想了想:“很早了,七岁……还是八岁,有些记不清了,应该是我爸……是高伯山前两个债主不愿意借钱给他,他就换了这个新债主开始的。”
听到高伯山的名字,李荧蓝眼中闪过一抹暗色,转头看向照片旁的那本笔记本,说:“我见到高慧了。”
高坤抬了抬眉:“她现在好吗?”
李荧蓝点点头。
高坤叹了口气,好像如释重负般,又好像明白了李荧蓝会从高慧那儿得知到什么。他伸手翻开笔记本,直接把最后两页撕了下来。
高坤看着上头那一行行的日期说:“高伯山生平最爱两件事,一个喝酒,一个赌钱,酒喝多了会打人,钱赌输了还是会打人。我妈妈是外村人,家里兄弟姐妹很多,却没有一个敢在高伯山抢人的时候,出来放个屁的。”
高伯山本就是个横行霸道的匪类,当年他看上了隔了好远那同样时穷困村落的张荷巧,便大摇大摆地直接上了门。张家比高家还要穷,家里没有一个顶事的,女儿被人渣看上了,人渣还丢下狠话,要是不跟他走,这家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荒郊野岭的破落山村,连报个警都要走几里路,村里的干部要是管用,哪里又轮得到那些恶人作威作福多年。
高伯山上门的时候自然带了一大批所谓的兄弟外加不少好东西和一万块钱。
一边是漂亮的女儿,一边是揭不开锅的一大家子,选了,人走,不选,人还是要走,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刚嫁过去两年,张家人还试图干涉,但高伯山手段无赖,恼起来六亲不认,连着他们一起收拾,久而久之终于没人再敢和张荷巧继续联系。张荷巧自己也明白,所以除了之后出生的高坤,没有人知道他们母子过得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妈妈在此之前已经被打得掉过两个孩子了,她说他以为我也生不下来了,结果……最后命还是挺硬的,算命的其实也没说错。”
高坤语气平静,并没有在这点上赘言,他只是道:“其实我悄悄地想过很多次,如果我没生下来,她是不是就能有更多一点时间和机会逃跑了。但是我又想,如果她一直没有成功,还有谁能救她呢?”
“你救了她是吗……”李荧蓝难过地问。
高坤摇了摇头:“太晚了。”
他又拿过那张纸,手指沿着日期和时间一行一行地缓缓下滑:“他的作息规律很难抓,要看他的赌友、酒友的各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