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
只是用来交换的筹码,李荧蓝却有点不敢去想。
高坤道:“我那几天都没有去上学,因为我母亲病了好一阵了,发烧,风寒,吃什么药都没有用,我到处收集土方,但是无论哪一种都不起效果,我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那笔钱上,我总是想,等一拿到,一定马上带她去看病。”
但是那一天,他又采了很多草药和各种瓜果回家,却看见陈海云手里拿着一张欠条从他妈的房间走了出来。
高坤透过那人粗壮的背影看去,就见床上的女人倒在那里,毫无声息,而陈海云衣摆上则是一片鲜红。
当下,高坤便疯了。
他怒起来连高伯山都有点犯怵,更何况战斗力还不如他的陈海云了。只不过陈海云为人奸猾,早有准备,他抖了抖手里的欠条道:“你别和我闹,你爹之前让你妈签的不少东西还在我那儿多着呢,之前那些来要债的已经算客气的了,我要真跟你们来劲,你以为你们还能在这破茅房里住着吗?”
陈海云说完,又看着咬牙切齿眼都红了的高坤,不由拍了拍他的脸:“别这副模样,我对那半死不活的病女人没兴趣,只是碰了碰就吐了我一身的血,就算要想,还不如……”
只是话说一半,又看了看明明才十一二,却瞧着身高已经快挨上自己的少年,兴趣大减。
“等叔叔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陈海云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而高坤飞奔进屋内一看,便见他母亲浑身发紫,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李荧蓝看着不远处的笔记本,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一个少年在飘摇的灯火中四处收集可以治病的药房,埋着头将他们一字一字地抄写下来,就像抄下了希望。
“是……什么病?”
“急性白血病。”高坤闭上眼,他拉着李荧蓝的手微微收紧了下,“我找遍了所有人借钱,包括隔壁村的张家,然后借到了一千元。但是这些,也只够交住院费……”
李荧蓝回握住高坤的手,忍不住红了眼睛。
高坤却放开了他:“最后我们还是回来了,我母亲希望我好好的生活,我答应了她。”
“可是你没有忘记,”李荧蓝说,他想到自己那一次自作主张地给高坤订机票,如果那个时候不回来呢?一切是不是都会改变?
“不是你的原因,”高坤好像猜到了荧蓝的自责,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我过不了自己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