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杀猪刀呢?”池时问道。
张捕头上下打量了一眼池时,他生得十分的好看,唇红齿白,就是一双眼睛,深邃得让人看不清。身量薄薄地,有些纤长,好似伸出手去,就能够将他捏爆了。
可就这样的一个少年,他头一回来零陵,只看了尸体几眼,便能知晓,死者是做什么的。这让他觉得,他这么多年的仵作,好似都白做了似的。
先前看他嚣张,只觉得他欠揍;可现在,这人再怎么张狂,他都觉得,是应该的。
张捕头摇了摇头,“醇娘是锦绣阁里年纪最大的师父了,她一直都没有成亲,收了一个徒弟名叫翠叠,养在膝下。翠叠说,醇娘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夜里一直做噩梦,嚷嚷着走水了。”
“就在前几天,她同东家请辞,说再也不接绣活了。翠叠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在家中等她。等她同陈大人说完话,她们便一起去岳州投奔亲戚。”
“但是,我问过翠叠了,她说醇娘是个孤女,以前从未听说过有亲。”
“至于杀猪刀”,张捕头说着,语气沉重了几分,“零陵城中,屠户大概二十有余,其中离县衙近的,有四家。这个时辰已经收摊了。我问过了,四个屠夫,都好好地在家中用晚食,并未有人出门。”
池时皱了皱眉头,拿起桌案上的朱砂,在那户地图上,点上了醇娘这一颗红点儿,标上了一个数字八,她转过身来,继续看向了第三名死者李得宝,“醇娘是知情人,被人灭口了。”
“杀猪刀是稀罕物,寻常百姓家并没有。”
池时说着,有些唏嘘,也就是在这个时代,缺少了很多鉴定的法宝,若是搁在她从前,将那二十余把杀猪刀拿过来,验看一下哪把上头有人血,哪把便是凶器。
张捕头点了点头,“我会继续查城中屠户的。”
池时没有应话,接着验看起那李得宝来,“死者脸部,手腕处,都没有淤青。你之前说,他在外玩耍,口渴之后,小厮进屋端水的间隙,喝了带有砒霜的糖水。”
“他是自愿喝下糖水的,没有人强迫。不是诱骗,就是熟人。砒霜乃是药材,喝下肚中,并不会立即死亡,凶手放了很大剂量。”
她说着,走到了第四名死者跟前,掀开了白布。
周羡跟在池时身后,伸头一看,这是一个年轻的和尚。比起前几人,他死状破残,令人不忍直视,“难怪之前陈大人并不觉得这是一桩连环杀人案,凶手的杀人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