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拿着铁环儿滚来滚去,口中还嚼着糖块,几个婆子媳妇磕着瓜子说着闲话。
池时一身锦衣,又生得好面容,一下子便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哪里来的俊俏后生,是哪家的亲戚?我们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池时面无表情地抬手一指,“最里头田木匠家。”
那些媳妇们一愣,“这巷子里头,哪里有姓田的?木匠没有不是个篾匠么?今年过年,我还去他那儿买了好几个簸箕,还有灯笼呢!还别说,那老篾匠手巧的哟!”
池时摇了摇头,看向了最年长的那位老妇人,“搬走了么?我是他家儿媳妇柳敏的远房亲戚,今年难得来京城赶考,想着来看看我那表姑。只知道她嫁了个姓田的木匠,住在这个巷子里头。”
那老妇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讶的张大嘴,随即同情的看向了池时,“你这后生,怕不是没有见过你那位表姑,你若是来投亲的,那可是来晚了哟。”
“二十年前,那柳敏杀了夫家全家,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那柳木匠就她这么一个姑娘,夫家又死光了。后来那田家的大伯哥一家子搬了过来。”
“当时我们还说呢,这就是一个凶宅,也亏得他们敢住。哪个晓得,那田一土一家子,还真是有那飞黄腾达的命儿。你那表姑在里头住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她亲爹给她留的家产。”
“倒是那田一土一家子,想着把凶宅翻新一二,好家伙,从那井水里头,发现了一个铁箱子,里头全是柳木匠那个老家伙留下来的棺材本……”
“那柳老头,做了一辈子的木匠,他手艺好,当真是攒了不少钱。这不死得太突然,还没有来得及给姑娘说么?那柳敏就是没有那个富贵命……这不田一土发了,哪里还乐意住那凶宅。”
“一家子人买了个带小院的铺子,搬走了。这凶宅空了好些年,也就是在前几年,方才被一个老篾匠买了去,老篾匠有八个儿子,阳气旺,也就是这样的人家,才敢住凶宅!”
她周围的年轻媳妇们,不知道这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阎妈妈,当真这般骇人啊!”
阎?池时眼眸一动,紧着又问道,“您可知晓那田一土一家子搬去哪里了?我也没有见过我表姑母,更不是来投亲的。就是我阿爹非要我来认个门。”
“即是人没了,怎么也该去她坟头上柱香,方才对我阿爹有个交代。”
那阎婆子将没有磕完的瓜子往兜里一揣,嘟囔道,“看后生你一身好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