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瞳孔微微一缩,刚要问话,就被崔江晏竖起的一根手指挡住了。
“你先问我是如何知晓的?我只能说,只要家中老人活得够长,自然会知晓很多旁人不知晓的事。我告诉你,是知晓周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陈家的案子了了,但是以他的性格……”
崔江晏说到这里,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将手枕在了自己的脑后。
“我不想让你们走太多的弯路。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那么聪明,自己去验证便是了。但是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周羡他,愈发的严重了吧。他最近出手,比以前快得多,颇有一种赶着在……我只是希望,他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
池时惊讶的看向了崔江晏,周羡惯常只说自己的好朋友沈观澜,唯独一次提及崔江晏,还是在同他说京城的四大仵作之时,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们二人有什么关系。
崔江晏像是看出了池时的疑惑,笑着摇了摇头,“大家都忘记了,小时候的周羡有多么的侠肝义胆。可是我一直记得,当初看到他替周渊喝下毒茶的震撼。”
“我那时候就在想,若是周羡愿主上位,崔江晏将誓死追随。”
他说着,站了起身,唤停了马车,脸色一变,立马变得气急败坏了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好相与,你是帮了我没有错,我不是也出言感谢了么?你倒是说,出言诋毁羞辱我,算个什么?”
“小爷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等委屈!想着你我都是少年仵作,当是谈得来,没有想到……道不同不相为谋!奉劝你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崔江晏不等池时说话,撩开马车帘子,跳了下去,袖子一甩,气呼呼的便走了。
池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那一句周羡是如何种的毒,含在了嘴中,没有问出口。
她好笑的放下了帘子,这人还真是个戏精!旁人没有给他搭戏台子,他倒是自己个演上了。
陈家不是周渊的人,这是她同周羡达成的共识。
刚刚崔江晏的话是什么意思?陈家若是太皇太后的人,那么就是说,先帝身边的铁公公亦是太皇太后的,那么先帝……池时想着,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
说起来,先帝在周羡的母亲去了之后,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想当年,他对李将军乃是信任有加,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他执掌禁卫军。更加不会在汝南王出事之后,派他前去驰援边关。
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