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子嗣,没有另外一个小哥儿可以来替池瑛了。池瑛见血就晕,硬要他去做仵作,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姚氏权衡再三,当时已经板上钉钉了,有老太太兜着,池时便照着儿郎的样子长大了。再往后去,她自己个喜欢当仵作,压根儿没有要恢复女儿家身份的意思。
这一拖再拖,便拖到池时十六岁了。
池祝听着,并不意外,几乎同他猜想的,完全一致。
他这么多年,是很颓废,也不怎么管事,可他并不是蠢蛋,相反,在池时横空出世之前,池祝是池家最厉害的天才。
池家将池时当儿郎养着,她自己个也与常人有异,比起龟缩在后宅里,倒是不如让她就这么活下去。那些所谓的规矩也好,三从四德也罢,在他池祝这里,那是统统都没有的。
“老爷子那里,夫人你也不必忧心,天塌下来了,不是还有我在么?五房非要有人做仵作,可没有说,不能让小娘子当仵作。即便是不认同,那也不算什么。”
“我去寻个无父无母的仵作小子,认来做儿子;亦或者是,咱们一家子人,分出去单过,都不是个事儿。再则……父亲未必就不知晓。”
“他那么希望重振池家,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天才的阿时不喜欢,却硬是要去扶持我二哥呢……若说这家中,有谁是老狐狸成了精,那就非老爷子莫属了。”
池祝说着,压低了声音,“而且,老爷子这么多年,也不是不能回来。只是当年我们离开京城,不全是因为丁忧一事。内里涉及朝堂,我不便多言。”
“老爷子在阿时来京城之前,将先祖手札给了她。他既是默许,亦是做了两手打算。长房行事,今日你也瞧见了,日后若是出了乱子……亦或者是阿时捅破了天……”
“到时候不等我们开口……老爷子便会以阿时是女子为由,将我们这一房,彻底的分割出去。”
池祝说着,目光深邃了起来,“我们池家,早在十多年,便已经陷入了朝堂纷争的泥沼之中,再也不能脱身了……”
“我那时候,深感不公,我那么多年来,抛头颅洒热血,到底为的是什么呢?不就是一个公道么?可是,世间并没有所谓的公道可言。”
“我是自己心灰意冷退却了,可是老爷子却是一直蛰伏着,等待着一个新的契机。阿时上京城之前,他特意回了一趟祐海,同我说,阿时就是池家的新契机。”
池祝说着,看向了姚氏,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