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便能够瞧见。
他低下头去,手一下子碰到了厚厚的一叠药方,最下头的那些,已经泛黄了。这些都是这么多年来,沈观澜一直给他吃的药。在安阳的时候,他拿给程非看过了。
他瞧着,伸手一抽,抽出了最下头的那一张。
沈观澜的字,写得不怎么样,有些别别扭扭的,像是学字不久的孩童。周羡看了看那药方子,轻叹了一口气。将那些药方子整整齐齐的放好了,收进了桌案上的一个小木盒子里。
“那人中毒,哥哥知道吗?”周羡看向了阴影处。
“属下失职,之前没有查到。是年前中的毒了,沈家对外瞒着,家养的郎中救了过来,性命无忧,余毒未清。公子走后,沈家来了一个嬷嬷,是以前夫人身边伺候的,不过沈药师并未见她。”
“陛下之前并不知情,现在应该已经收到风声了。”
周羡点了点头,“你去寻一些好的治内伤……”
周羡的话说了一半,又摇了摇头,“不用了,有谁的药,有池时手中的好呢。你去寻一些温养的药材来,对内伤痊愈有益处的。”
“诺。”
周羡眯了眯眼睛,“我好了的消息,到了明日,一定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局势就要变了。按照我之前的部署,都行动起来。今年年节,我不希望宫宴之上,还有姓沈的人家。”
“诺!”黑影中的人,声音激动起来。一个闪神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周羡目光一挪,又挪到了池时的画像上。
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复又收了回来,忍不住笑了笑。
……
“阿嚏!”池时打了个喷嚏,她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哪个狗贼,又在骂小爷。”
池祝夹起一个鸡腿,放到了池时的碗中,揉了一把她的头,“你在谁面前充小爷,你爹爹,你阿娘,还有你哥哥都在这里呢!”
池时将池祝的手一拍,摸了摸自己的头,抱怨道,“阿爹你刚刚才撕了鸡腿!手上都是油!有你这样的状元爹吗?”
状元二字一出,池祝同姚氏对视了一眼,都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倒是池瑛脸微微一红,“阿爹阿娘你们已经笑了很多回了。状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每隔三年便有一个。多得是到最后,淹没众人的。这科举之路,不过是刚刚起步罢了。”
姚氏一听,收了傻笑,“可不是,还是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