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惊讶张大了嘴,“先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培明先生要收你做弟子,这个说了,可那亲事……”
永州人都说,培明先生乃是当世大儒。可这里头,带着七分水分三分吹牛,就那等穷乡僻壤之地。若是去苏杭做父母官,那叫肥差,来永州那叫贬庶……永州的野路子书院,能有什么名人不成?
当地的人都只知晓,培明先生以前在京城,那是做过官的,正儿八经的老进士。传闻他妻子乃是永州人,所以在上了年纪之后,便回了故土,在书院里做了个夫子。
“培明先生低调得紧个,哥哥在他门下读了那么些年书,我们竟是连名讳都不知晓?弟子都做了工部尚书,那他在朝中,应该不是个无名之辈才是。”
“先生是好意,不过这亲事可马虎不得。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若是那姜芸性情不妥当,咱们便是逆了先生的意思,那也是万万不能娶的。”
池时皱了皱眉头,将那筷子一搁,认真的说道。
虽然长者赐,不敢辞。但婚姻大事,乃是一辈子的事,可不能就因为这么一封信,便把池瑛的下半辈子送出去了。
说到亲事,饶是池瑛,也红了脸。
“先生姓关,名霈安,曾经做过先帝的老师,不过时间非常的短,不过三个月而已。他老人家不喜朝堂争斗,早早的便告老了。我先前算不得先生的正式弟子,自是不敢随意说这些。”
“亲事我先前也不知晓,今日方才拆开这封信的。拿出来说,便是想同爹娘商议。”
姚氏点了点头,那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欢喜。池瑛虽然中了状元,但是池家如今这般模样,池祝无功名在身,池时做了仵作,那就是断了官路。
大房的人要娶李婉,废了多大的功夫?那陈国公府后继无人,门户凋敝,在权贵当中,那是破落户儿。可工部尚书姜家,那就不同了。
姜家乃是书香门第,姜大人实权在握。如今朝中,赵相统领文武百官,往下数的实权人物,便是六部尚书了。当然了,还有那京兆府尹,武将帝师,勋贵王爵,算在其外。
可不管怎么说,池瑛若是娶姜家嫡女,那当真是高攀了。先前姚氏相中的那些,同姜家一比,便相形见绌了。池瑛孤掌难鸣,有了岳家扶持,那日后的仕途,也能走得通畅一些……
“培明先生费心了”,池祝感叹出声。
池瑛没有附和,却是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帖子,“师兄明日同我正式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