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就把方邑送回老家去,然后就向姜大人坦白这件事,去自首。”
“所以,他才有那个脸,去玲珑庄。他烧香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地牢。地牢里头空荡荡的,可是他在最里头的那一间,捡到了一个石板。那石板上,刻了字……”
李眉说着,仰起了头,看向了房梁。
池时刚要跃起,便被周羡给按下了,“你又忘记了?这几个月,就乖乖的不要乱动。我去拿就好了。”
周羡说着,脚轻点地,飞上房梁,从上头取下了一个木箱子。
待落地之后,李眉便递上了箱子的钥匙,池时接过一开,那里头的确放着一块青石板,青石板上,刻了密密麻麻的字,上头控诉玲珑庄主人同其弟子一块儿,拿活人试毒,迫害附近乡民的血泪事实。
李眉没有撒谎。
池时看着,又将周羡的问话重新说了一遍,“姜大人为人正直,又做了方春梁这么多年的上峰,看的出来,你十分的信任他。以至于他介绍来的我们,你都这般相信。”
“可是我今日方才见过姜大人,他似乎对于安阳之事,一无所知。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李眉摇了摇头,“方春梁最敬佩的人,便是姜大人了,他说他是一个一心一意为了大梁百姓着想的好官。”
“在你同我说方春梁死因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有人发现方春梁去过玲珑庄了,所以将他杀死了。他死了之后,姜大人都没有提小金塔,我猜想是不是被凶手给拿走了。”
“凶手这般厉害,我们没有了小金塔,只有这么一块破石板,有谁会相信这件事呢?将姜大人搅合进来,万一凶手也杀了他怎么办?”
池时同周羡对视了一眼,不是,怎么我们两个就是石头,凶手把我们的脑袋砍掉,我们也不会喊疼是不是?
“而且……”李眉顿了顿,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我没有读过书,也不懂什么大义。我承认,我存了私心。方春梁已经偿命了,我们孤儿寡母,若是继续揪着这个事情不放,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她说着,拍了拍一旁方邑的手,“而且,我这个做母亲的,有私心。这件事若是捅出来了,方春梁便是罪臣,罪臣之后,是没有办法科举的,甚至,搞不好连邑儿也要被连坐,流放三千里入贱籍。”
“所以,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对着姜大人,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尤其是,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为方春梁的名声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