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说着,帮着池时一道儿,从那架子上,将卷宗一块儿搬了下来,“去议事厅看罢,那里墙上贴了白纸,你可以像以前一样。”
池时亦是小心翼翼的抱了一些,这些卷宗润润的,感觉脆弱得随便一碰,都要坏了。
“你不用去睡一会儿么?感觉漆耘凡的悬案未破,你反倒要成为一桩悬案了!嗯,楚王下朝之后,离奇猝死。指不定也能写满一卷,搁在这屋子里。”
周羡拿手肘捅了捅池时,“那可给我写得玄乎一些,累死的显得多逊。你可以写我羽化升仙,化为金龙,从此管辖地府一方……”
池时颇为鄙夷,“三岁孩子也不信!龙主水,管的乃是五湖四海之事,你可听过阎君是龙的?再说了,那不是写案件卷宗,那是写神话。”
周羡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他装模作样的迈着八字步,手抖了抖,“这没有扇子在手,周羡都不是周羡了!”
两人走到门口,池时一抬头,便瞧见了沈观澜的那座小楼,上头腾腾的冒着诡异的绿烟。
她突然想起,适才进府的时候,那些仆妇们说的话。
这两人,周羡将朝廷搅了个天翻地覆的,将沈观澜的舅父抓了起来。
周羡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想了想说道,“观澜承认了,那姓耿的,的确是他师父。他一开始学草药,太医还能教他。可后来,他喜欢上了毒药。”
“太医治的那都是宫中贵人,要不是就是高官命妇,谁都不希望自己同毒物沾边,不然麻烦全都涌上门来,想要毒物害人的,中了毒要来解毒的……”
“一旦宫中发生同毒有关的案子,那是背锅的一背一个准。于是他母亲便托了娘家人,去安阳寻了姓耿的,教他毒术。”
“观澜在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没过几年,姓耿的觉得教无所教,便请辞回了安阳。他这个人性情冷淡,待师父走后,便无往来了。”
池时听着挑了挑眉,抱着卷宗出了门。
周羡三两步跟上,也没有接着说这个事儿,关于沈观澜,好似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似的,就这么过去了。
……
池时走到了白纸面前,掏出先前用的炭笔,在上头写了起来。
“第一名死者,名叫杜春丽,是一个戏子,算不得角儿,乃是一个新出的男旦,在京城之中,略略有些名气。”
“他被杀害的那天晚上,所在的戏班子正打算让他头一回挑大梁,唱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