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说着,率先走进了那间充满了血腥味的屋子。
吴三夫人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她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脸蛋圆圆的,是看上去颇有福气的那种面相。
“死者若是因为生产血崩而死,失血过多的话,面色应该会十分的惨白,嘴唇没有什么血色。只要站在门口,看上她一眼……我相信吴老太太你应该就知晓,她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站在院子里的吴老太太听到池时的话一愣,走到了门口,往里头一瞧,顿时大骇,往后退了几步,被身边的老嬷嬷扶住了,方才站稳。
池时说着,对着周羡指了指吴三夫人的脸,“她的面色潮红,看上去像是醉酒了一般。但并非是醉酒了,而是服用了不该服用的东西。”
“时人好学魏晋风流,常服用那五石散;后又有藩国进贡那阿芙蓉。除了这些,还有一种在南地颇有名气的石粉,叫做红香蓉,其作用同五石散差不离的,服用之后,会让人身体潮热,产生幻觉。”
“寻常体弱之人用了,都遭受不住,更不用说,这身怀六甲之人。我家中也是做买卖的,虽然从来不沾这些,但也听说过,这南地卖红香蓉石粉的人家,姓柳,颇有名气。”
“这柳家靠红香蓉石发家,于是给唯一的女儿取名叫做柳香蓉。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大户人家的吴老太太,给你的小儿子,娶的便是这位门当户对的柳千金吧。”
池时说着,抬手指了指屋子靠着窗户的桌案上,摆着一座红红的石雕,看上去像是山水。
“这红色的石雕,乍一眼看去,我还当时珊瑚,可凑近一闻,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儿。只有柳家才会那么奢侈浪费,直接用红香蓉石雕刻。其他人只瞧得见粉状的……”
“所以我更加确定,此柳香蓉,便是彼柳香蓉。”
吴老太太看了那床榻上的尸体一眼,快速的别开了眼睛,“那又如何?五石散也不是禁药,红香蓉更加不是,都可以入药的。”
“我家三个儿子,老大考了科举,老二去做了兵卒,老三没有什么营生,我给他娶一个多金的岳家,想要他富贵一生,又有什么不妥当?”
“这位公子一上来也不报家门,便来旁人家中指手画脚的,简直不成体统!”
池时冷笑出声。
“看来您老人家,对这红香蓉了解得很,知晓它会让人上瘾,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就这你还觉得不妥当……也是,人觉得不妥当的事情,在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