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摸出了一把铜钱,那老人眼睛一亮,嗖的一薅,从池时手中把钱都拿了过去,揣进了兜里,然后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那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半点顿儿都不打。
“我儿子儿媳,孙子孙媳,重孙重孙媳,都在里头睡着呢!我搁院子捡豆子,最近买的那个绿豆不好,里头好多石头子儿,叫人坑得惨了。”
他说着,笑了笑,“不知道贵人想打听什么事?我在这条巷子里,住了一辈子了,没有什么能够瞒过我的。”
池时眼眸一动,“有很多人会来这里打探消息么?这里是住着什么算命大师,还是美若天仙的姑娘?”
老头子神秘一笑,“那倒是没有,这里的屁都跟其他地方一样臭,没啥好说的,也就只有傻瓜蛋子,才会……不是,也就只有您这样独具慧眼的贵人,会有兴趣了。”
“我年轻的时候,是做人牙子的,这不拿钱说消息,习惯了。”
池时余光一瞟,瞧见周羡在低头闷笑,哼了一声。
她抬手一指,指向了茶楼旁边往里去的第三户人家,“那家住的什么人?”
老人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叹了一口气,“那是王家,看到那石碑了么?说的就是他们家。那老王头去得早,留下了个儿子,名叫王贵。那石碑上说的,就是王贵的儿子王罔。”
“王贵小时候,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吃饭的时候,从巷子这头吃到那头。这里住的,都是老街坊四邻了。他这个人勤快得很,时常给我们挑水干活的。巷子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他长大了之后,做了个镖师,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王罔,女儿叫王溪娘。那王溪娘嫁给了城南一个商人,早年还时常回来,后来便随着商人南下了,这一去已经好些年没有瞧见过了。”
池时听着,同周羡对视了一眼,她看了看那院墙,又道,“王家是不是重新修过院子,我怎么瞧着,他家的砖块色儿,同其他家的略有不同。”
白发老头一愣,惊讶的睁圆了眼睛,顿时激动了起来,“莫非你才是能掐会算的高人?”
池时摆了摆手,认真的说道,“不过是碎大石碎得多了,积累出来的经验,不值得一提。”
巷子里静悄悄的,一阵风吹过,只听到了衣角飞扬的声音。
老头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池时,这年头,连猪都吹自己会飞天了!
“虽然不知道你咋知道的,但的确是修过。你不要心急,且听我说。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