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池时这还是头一回靠得这般近来看他,他的脸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了许多的老年斑,鬓角全白了不说,眼睛便是不笑的时候,都是褶子。
池老爷子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殿下不必担心,那滴血认亲,算不得什么的,你若是不信我说的,问阿时便是,两个人的血都同你相融,便是最好的证明。皇后娘娘性子忠正,是万万不会做出对陛下不忠的事情的。”
池老爷子说着,对着周羡拱了拱手,“也亏得殿下,陪着阿时刨根究底的,她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殿下乃是人中龙凤,对着朝堂之事,最是清楚。”
他说着叹了口气,“这官场之事,同人命官司,那是大相径庭。这案子咱们可以刨根究底,杀人总归是有原因,有凶手,有凶器。可是官场却是不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谋逆也好,贪墨也罢,并无什么区别。李将军之事,怕不是再深究下去,也纠察不出什么别样的隐情了。”
“之前朝中局势复杂,陛下想要为李将军翻案,势必有人拿着先帝的名头做筏子,东拉西扯的,是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据李将军没有谋逆。”
“如今朝堂之中,已无掣肘。陛下若是想要翻案,又何须个一二三四?李将军功高震主,与汝南王交情颇深,边关已然太平,天下可无将军。”
池老爷子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马车里安静了许久,三个人都良久没有说话,直到马车外头,开始热闹了非凡了起来,池时方才开了口。过了市集,再行得一会儿,便要到池府了。
“阿爷后来一次进宫,又发生了何事呢?我听你说这些,倒是深深觉得,以前我想你想岔了。咱们不来京城,不是你胸无点墨全靠祖荫,查案不行为人讨嫌……”
池老爷子听着,气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拿起了放在脚边的拐杖,一扫之前的低迷之气,用力的跺了跺拐杖,“你这个小兔崽子,不把你阿爷气死,你就不满意。”
池时点了点头,“要不怎么有一句话叫做送佛送到西呢?我很乐于助人的。”
池老爷子瞪了池时一眼,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进京城,但是池家没有搬动过,越是临近,以前的记忆便全部都涌现了出来。
“那日我同陛下告别,我没有什么面子在,但是我母亲也就是你曾祖母是一品诰命夫人,她以前时常往来于宫中,陛下也给了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