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他不大爱说话,让你费心了。”
女弟子的双眼立刻瞪大,炯炯有神地看向裴逢星:
看啊!
阮师姐是多么宠爱你!
你一定要记住我的教导,好好发挥啊!
“没事没事!”
女弟子边说着边往外跑,最后那点尾音随着她的身影越飘越远,硬生生带出了一种随风传信的感觉。阮枝:“……”
裴逢星:“……”
不约而同的沉默,带来了似曾相识的死寂。
“咳。”
阮枝在桌边坐了下来,随口扯了个话题缓解尴尬,“这位师妹,很活泼可爱啊。”
裴逢星再阮枝面前再怎么听话乖巧,也没办法附和这句评价。
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了方才教学途中的一条:面对心上人对同性的夸奖,千万不要顺坡下驴,一定要坚决地告诉心上人,她更胜一筹!
裴逢星艰难地启唇,唇瓣微抖,险些磕了牙:
“你更,活泼可爱。”
阮枝表情一僵,一脸懵逼地看着裴逢星:“啊?”
裴逢星仓皇不已地别开脸:“没、没什么。”
阮枝多看了他两眼,注意到他额上渗出的冷汗,以及紧绷着下颌,明显是在忍耐着什么,放在膝上的手早已握成拳,指节交错着用力过度的青白痕迹。
她轻叹一声,拿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过去。
“手帕?”
裴逢星还沉浸在懊恼的情绪中,没有反应过来。
阮枝手向上,将手帕直接按在了他的额角:“擦擦冷汗,你脸色这般苍白,怎么还要坐在这里?”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几颗赤炎珠,屋内的湿寒之气顿扫,被渐起的融融暖意包围。
又抓出一个小瓷瓶和两株药草,一并放在了桌上。
“寻华宗内不常下雨,但这点小雨估计也足够让你难受了。”阮枝指了指,道,“这是蕴火丸,能让你身体的温度升高,多少好受些;这是玄灵草,摘下一片叶子放在温水中,待水的颜色完全变了,打湿了帕子用来敷伤处,你的腿就不会疼了。”
她见裴逢星浑身僵硬地沉默着,顿了顿,眼露忧色,声音很轻地问:“是很疼么?”
裴逢星曾被流氓地痞打断了左腿,后来虽然接上了,但因为耽搁的时间太长,留下了后遗症,一到阴雨天便左腿生疼,严重时还不大好走路。
到了后来他改换根骨,方才连这个毛病一同去了,免受苦楚。
“……你是特意为此事来的?”
裴逢星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是否正常,他的脑中正持续着一种超出理解而无法运转的失控状态。
该时刻不忘警惕,坚守最基本的理智,对她连这件事都知晓感到后知后觉的可怖。
又该为活到现在,第一次有人注意着他的这点小事而感到喜悦。她冒着雨特意赶来,只为了给他送药,还轻声细语地关切问他是否还疼。
陌生而灼人心肺的喜悦,却反而令那份只能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