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师弟同样进入了幻阁十九层,修为大有长进。你心有不平,容不下他,又不好明面上去对付他,就想让他在受伤关头自生自灭。”
阮枝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看景瑄有这么顺眼过:
谢谢你,自己帮我补全了理由。
你明白就好!
景瑄了然道:“只怕萧约那边的情况也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吧。”
阮枝干笑着打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毕竟我们是同一种人。”
景瑄目光暗了暗,盯着阮枝脸上的假笑就觉得刺眼,他别开视线,“言归正传,你即便想让我不请师父过来,温衍那里怎么说,我派掌门、长老面前又怎么说?”
阮枝:“裴逢星的情况又不紧急,温师兄本就是为了稳妥起见。你就说一时没找到上善长老,路上耽搁了,尽量拖着时间就是了。”
景瑄皱眉,不赞同她的说法:“你既想成事,怎么却谋划得如此漏洞百出。”
“具体发挥自然还要看你的了。”
阮枝皮笑肉不笑地压低声音威胁道,“景三公子别急着恼火,你可得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别做出后悔的事来。这次帮了我往后就两清,否则幻阁里你谋害萧约的事我便直接抖落出去,我们鱼死网破,谁也讨不着好。”
景瑄简直要气笑了:“谋害萧约,你也有份。”
“但我的顾忌可没你的多,你若不帮我,且等着看我敢不敢了。”
“……”
景瑄被说中心思,眉目阴沉,“你又怎么敢肯定我一定会被你拿捏?”
阮枝无所畏惧,丝毫不为所动:“你自己都说了我们是同一种人,我当然知道你心中所想,景三公子。”
景瑄这人最放不下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改换称呼也是为了提醒他这点。
果然,景瑄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多有怪异:
“你也说了,裴逢星或许没有大碍,若为了拖延,你就做到这份儿上,不太值当。”
“值不值我自己说了算。”
阮枝终于还是做出酝酿已久的抱臂姿势,顿时有种世界在脚下的牛逼感——怪不得顾问渊老喜欢这么装逼呢,原来真的很爽,“我看不惯这些平白越过我的人,萧约是,裴逢星也是。你只管按我说的就是,往后我绝不再提幻阁中的事。”
景瑄这次没有反驳。
阮枝便知道这是成了,她当即转身离去。
徒留景瑄在原地回味着她的那句“我看不惯这些平白越过我的人”,对阮枝的嫉恨竟莫名拐了个弯,成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他伪装多年,表面和善可亲;实则气量狭小,阴暗可憎。多年来就连亲人都无法让他坦陈内心,他仅是孑然一人地固执行事,哪怕心中有言也无处述说,不曾想竟有个撞到他跟前来、全然能够理解他的同类人。
阮枝匆匆离开自然是还有事未完成:萧约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