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敢做什么……”
阮枝朝他笑笑, 语气轻缓,满是讨好意味,趁着这点拖延的时间迅速切换了模式, 略带娇俏地嗔了一句, “人家这不是怕你走了嘛, 心急如焚。”
“……”
顾问渊的表情陡然变得极其一言难尽, “好好说话。”
犯恶心是吧?
那就对了。
阮枝往后退开了点:“那你保证, 我放手了你不走了?”
顾问渊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脑袋向后贴着冰壁, 半侧过脸,神色恹恹地道:“快放手。”
阮枝见好就收, 松开他:“顾师弟大人有大量, 肯定不会计较这点细枝末节。”
顾问渊冷哼。
阮枝开门见山地道:“裴师弟的那件事,是我瞒了你,我有错。当时念着事关重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顾问渊摆明了不信她说辞:“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
他装模作样地叹一声:“也罢,我们毕竟无甚关系,你没有必要非告诉我不可。是我自己蠢, 巴巴地贴上去为人出头,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
“这是裴师弟的事,我自然不好说给你听。”
阮枝急忙安抚他, “若是我自己的事, 我当然信任你, 会告诉你了。”
顾问渊静立不语。
阮枝继续道:“从我们认识至今, 我何尝为了旁的事骗过你。这次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便消消气,何苦为了这点事闹得自己不痛快?”
“到你这里,天大的事都成了‘这点事’了。”
顾问渊并不算太满意,可见阮枝的态度称得上殷切诚恳,剩余的郁气散了不少。他朝着阮枝的方向微倾身,双眼紧盯着她的,声音骤然低沉下去,“你真的没有再骗过我?”
“……”
阮枝有瞬间的晃神。
仿佛全幅身心都只能看得见顾问渊近在咫尺的这双眼,如临深渊,心神意志都产生微弱的动摇。
幸而这份晃神持续的时间不长,阮枝很快恢复了清明。
“没有。”
阮枝斩钉截铁地道。
顾问渊扬了扬眉,“唔”了一声,心情转变得毫无征兆:“知道了。”
阮枝顺势而下:“你不生气就好了。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心情好,顾问渊的外在表现就重归一贯的桀骜不驯,游刃有余的散淡闲适。
“我确实是来看你的。”
顾问渊弯了弯眼,笑得随性,全无半点真挚,“不过不是来关心你,而是来看你怎么受罚的。”
阮枝表情一僵。
顾问渊尤嫌不够地添油加醋:“想不到在寒冰窖里,师姐也能想着法儿地偷懒耍滑,这要是让掌门人知道了,估摸着师姐这禁闭还需延长啊。”
阮枝:“……”
阮枝果断地道:“如果师弟非要如此不留情面,我也只能忍痛去告发师弟擅闯寒冰窖了。”
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