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阮枝顺着这片白色往上,看到萧约骨节分明的手,然后是他微微泛红、神色平静的脸。
“你的修为进益不少,剑术同样。”
萧约开了口,说的话却令阮枝不大明白,但他毫不在意地径自说了下去,“若无扎实基础,陡然增进的修为只会让你自乱阵脚,无法驾驭,但你的一招一式都融合得非常好。这是你用许多日夜的勤奋苦练得来的结果,没人能够轻易做到;许多人更达不到你的程度。”
阮枝近乎茫然地仰首看他。
萧约停了停,不大自在的样子,而后才继续道:“你为人很好,派中很多弟子都愿与你交好;你我之间,师父也更愿意亲近你。”
“世上强者何止千百,人外有人,若是总想着将自己与他人作比较,不过是浪费光阴地最无用之事。”
“你同过往的自己已然大不一样,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阮枝完全愣住了:“师兄你这是……”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她想起了曾在夜间庭院对孔馨月说过的话,萧约当下的这番话正与此对应。
“你当时全都听到了?!”
萧约赧然道:“抱歉,是我逾越。”
偷听这事并不光彩。
阮枝倒抽一口凉气。
她回忆起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表情精彩得犹如风云变幻。
萧约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根玉钗。
阮枝觉得眼熟。
萧约将玉钗递给她,声音不同往日,多了些沙哑的惫懒:“我从前不知,你与我同门会那般难受,可我从未看不起你。”
哪怕是拒绝她,也只是想让她死心,但他从来没有一刻,认为她卑弱可怜。
“这是你当日在悦凤阁看中的钗子,我冒昧买下,借作你我之间和解的信物。”萧约语调如常,细看却能发现他脸色绷得很紧,握着玉钗的那只手,尾指细微地颤动了一下,“若你实在无法与我共处同门,我走便是。”
“你……”
阮枝的目光游移在玉钗和萧约之间,“你特意等我,是为了劝我不要放弃习剑?”
萧约:“是。”
他略想一想,艰难地寻出了最后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方才我和裴师弟险些打起来,若是你不习剑,他日不一定拦得住。”
阮枝:“?”
等等?
萧约背光而立,装束清雅。
阮枝不可思议地问:“你不讨厌我?”
他应该讨厌她。
即便碍于师兄的身份,也绝不该来挽留她。
萧约闻言,眼底暗色陡然加重,眸中深处急剧流转着什么,被他生生涯压制了。
他注视着阮枝,平静地道:“是你很讨厌我。”
孔馨月找到阮枝时,看见这人居然坐在溪边的石上发呆,计上心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凑到阮枝身后大喊:“嘿!”
阮枝还真被她吓到了,口中一声惊叫。
孔馨月扶了她一把,乐不可支地道:“凭你现在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