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道:“孩子家中的人却又怎肯同意,结果……结果出头的男人就被那些人当街打死了,我们……我们自不再敢言语,唉……”
老人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双手捏得格格作响,低声道:“谁家的人,胆敢这样?”
范先生摇了摇头,道:“在这新安城里,能这样子的,也只有那一家人了,但就算知道是谁又能怎样?人家手眼通天,翻手为云,我等与他比起来,不过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罢了。”
范先生说完,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老人听范先生说完话,却不再言语,自顾自的坐在了板凳上,伸手烤着火。
张老三望向那老人,却见那老人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双眼混浊,好似天地间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一般。
张老三正要询问,却听得那茶摊主人柔声道:“这老头儿年岁大了,有些痴傻,吃茶前说的话,登时便会忘了,我见他可怜,便把他带到这茶摊上,你们若想与他交谈,还是算了吧。”
那茶摊主人虽用帽子盖住自己的脸,但说话的声音却字字入耳,而且甚是好听。
范先生见这老人双目发直,连唤几声也没有反应,不由得又是叹了口气:“这老丈……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茶摊的主人哈哈一笑,“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可怜?就怕一世清醒,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范先生一愣,却又觉这茶摊主人说话有些道理,待他细品之时,张老三却又嚷道:“范先生,你说的这家人……又是谁,就连官家……也管不了么?”
听得张老三的话,那茶摊主人嗤笑一声,不再言语了,范先生看了看那老人,又看了看张老三,犹豫片刻,终于低声道:“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新安的事情,官家……官家只怕还在他家之下哩。”
张老三瞪大了双眼,失声道:“什么?”
范先生四处张望一番,道:“想当年,新安城外有数十伙流寇,烧杀劫掠,为祸一方,官家派兵围剿,可那些贼寇机灵得紧,官家几次围剿,他们便流窜到别处,官家这几次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也就谁不愿再去管了。”
张老三皱眉道:“这是为何?”
范先生苦笑道:“官家的老爷就算出兵,也得不到任何的政绩,弄不好被对头仇家参一个出兵不利的本子,到时候乌纱帽都难保。”
张老三闻言点了点头,范先生继续说道:“可就在这个时候,宣武将军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