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以外的任何人。除了留恋这处可能还残存着一点妈妈的气息的空间,苏棠想不出沈易还能做出什么可以让医院保安不满的行为。
他们就这么急着腾出这间病房,连难过一会儿的时间都不肯留给他吗?
苏棠咬了咬牙,淡淡地问宋雨,“这病房在哪儿续费?”
宋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苦笑着摇摇头,又把声音放轻了些,“不是因为这个……蒋大夫以沈院长的名义把沈易妈妈的遗体领走了,沈易去找她的时候她在查房,可能是沈易的情绪有点激动,大夫们也是怕影响住院病人——”
宋雨话没说完,就被苏棠错愕地截断了,“蒋大夫?”
宋雨无可奈何地轻蹙着眉头,轻轻点头。
苏棠绷紧了嘴唇,绷得微微发白。
沈易不能说话,蒋慧自然不会站在那里等着他打字或写字来表达愤怒,他去找蒋慧,从起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一场徒劳的感情宣泄。
苏棠不难想象沈易当时的激动,却很难想象他此刻的安静。
苏棠直觉得有股寒意在她的身体里弥漫开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冷的,冷得让她不由自主地发抖。
苏棠有一肚子带着粗口的疑问,一个字也顾不上说,匆匆走进病房。
病房已经被仔细地整理过了,不属于病房统一配置的医疗仪器都已经被清出了病房,崭新的床上用品一丝不苟地铺在空荡荡的病床上,桌面地面和橱柜都被收拾得一尘不染,一切不属于医院的东西都被收进了一个编织袋里,随意地堆放在一进门处的墙根底下,利落得有些无情。
沈易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向来挺直的脊背以苏棠从未见过的弧度深深地弓着,两腿支撑着手肘,两手支撑着额头,一动不动,整个人静静地蜷在穿窗而入的夕阳余晖中,仿佛是被孤零零地丢在一个只剩他一个人的世界里。
苏棠鼻尖一酸,走过去在他肩上轻拍。
掌心触到他肩膀的一瞬间,这副雕塑一般安静的身体突然像触电一般大幅地颤了一下,蜷起的腰背一下子绷直了起来。
苏棠不等他反应,结结实实地把他抱住了。
沈易在她的拥抱中僵了数秒,突然抬起微微发颤的手搂住苏棠的腰,紧紧搂着,把头深深埋进苏棠怀中,像在外面被人狠狠欺负的孩子终于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一样。
沈易的脸紧贴在她的怀里,深重而不均匀的呼吸带出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