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庞大的罗马军团,从密林中缓缓走出,摇曳的盔缨、雪亮的剑刃、锃亮的铠甲、坚固的盾牌,冰冷的眼神和浓烈的杀气构成了一副无比宏伟的图画,还有那无数鲜艳的大氅,汇聚成一片红色的汪洋大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仍飘散着浓烟的斯多亚图姆踏步而来。
当那熟悉的cornu响起、闪耀的鹰帜飘扬在半空中的时候,木门内所有幸存的罗马战士们包括奥卡,都不约而同地发出震天的呐喊呼应着那充满归属感,和为之奋战的荣耀信念。
“罗马万岁!!!”
仿佛一道无形的魔咒,鏖战良久的士兵们感觉自己原本消耗一空的气力仿佛一瞬间再次填充满了身体,而始终死战不退的凶悍阿勒曼尼人在看到那一面面金光闪耀的鹰旗后,毫无理由地退却了,那一面面承载着无数荣耀和胜利的旗帜让他们仿佛面对威严的天神般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重负,呼吸都变得艰难,四肢发软,他们瞪大着双眼神情惊恐,仓皇地丢下武器和同伴的尸体,狼狈转身而逃,浑然不觉背后刺来的短剑。
街道上,凄美的血色背景中央,奥卡、奥利安、达利尔、维斯特斯,一个个浑身浴血的罗马战士,紧握着滴血的短剑,在一地尸首中昂然站立着,头盔内,那一双双射出的冷酷目光,睥睨天下。
几个小时后,树林中,
一个大块被砍伐了所有树木的空地上搭建了一整套野外屯驻的防御工事,各种各样的旗帜迎风招展,密密麻麻的禁卫军士兵散布在周围区域警戒着,守卫着行营正中央那座披盖着紫色绸布和纹饰各种神话图案的蒙皮大帐,那是一种半固定的行军时使用的皇帝行营,实际大小几乎不下于一座小宫殿,上百人身处其中也不会感到任何拥挤。
帐帘从两边被卫士高高挑起,奥卡怀抱着头盔,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大帐内,原本嘈杂的窃窃私语声,随着奥卡的进入戛然而止。那些已经在巴黎见识过一次‘壮举’的罗马大臣和将军们毫不吝啬地再次将目光投注到这个的士兵身上。然而,仅仅一眼,很多大臣已经忍不住掩鼻退开、脸上带着深深的厌恶,而少数养尊处优的将军也不禁面露不满之色,只有那些正处壮年、镇守边境的将军总督们截然不同地报以认可和赞赏的目光示意。
吧唧~~吧唧~~每向前走一步,奥卡的脚和地面接触就会发出这种刺耳的声响,那是鞋践踏血浆发出的声音。血,浑身是血,奥卡怀抱着头盔,满身上下,从头到脚,仿佛刚刚从血池中捞出来一样,滑腻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