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悲壮的挽歌悄然归于平息。
轰鸣的马蹄声消失了,冲锋的战吼声消失了,三千悍不畏死的扎吉骑兵也随之消失了。
血‘色’侵染的草原上,尸陈如狱,一片死寂,几十匹心念主人的战马孤零零的身影徘徊未去,然而无论它们怎么去用头去拱、去用舌头轻‘舔’,它们的主人都再也无法回应了。
三千骑兵,近乎全军覆没!
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沉默。
当一身血污、双眼紧闭的呼鞮被几名同样遍体鳞伤的卫士抬着步履蹒跚地来到巴鲁思面前时,后者猛然从充满恐惧和绝望的呆怔中回过神,他僵硬地看着自己的爱子,半晌才颤抖着伸出手,但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
幸好看到巴鲁思的样子,那几名卫士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立刻惶恐地喊道:“少族长没有阵亡,只是重伤晕过去了!”
一句话,仿佛瞬间让巴鲁思骤停的心脏再次跳转,天旋地转的意识也重归体窍,脸上一阵异样的血‘色’闪现,巴鲁思翻身下马,身形踉跄着扑到儿子身边,大口粗喘着气艰难说道:“好!你们的忠心会得到应有的奖赏!现在,快点替我将少族长送回营地,让萨满大人无论如何也要治好我的儿子!”
“是,族长。”几名卫士赶忙低头应命。
巴鲁思缓缓收回手,任凭卫士们手忙脚‘乱’地用找来的厚软‘毛’皮裹住呼鞮,然后匆匆离去。
抬眼望去,当目光再一次触及远处那死亡战场时,巴鲁思终于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四周卫士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搀扶。
三千扎吉部的勇士啊!一个冲锋,就全没了,甚至连敌军车阵的边都没碰到,怎能不让巴鲁思心痛‘欲’死,目眦尽裂!可是这刻骨之仇就摆在眼前,他巴鲁思却只能呕血忍耐,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实力去讨回这笔血债,不要说此刻他手上只剩下两千骑兵,就算是再给他一万骑兵,他也没有胆气再去进攻了。
此时,远处那看上去十分单薄的一圈车阵在巴鲁思的眼里就犹如洪水猛兽,多少勇士冲上去都是送死!罗马人太可怕了,先前那惨烈冲锋的景象不停在巴鲁思的脑海里闪现,那车阵里前后相连、好似无穷无尽飞出的箭矢令他不寒而栗,还有更可怕的,巴鲁思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弓才能‘射’出具有那样恐怖杀伤力和穿透力的箭,竟然能连人带马‘洞’穿,屠戮他的三千骑兵如同屠戮猪狗一般。
可怜的巴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