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以为云树彻底放弃了他,再也不会来见他了。
身后的军汉小心翼翼的进来点灯,暖融融的灯光驱散满室的阴暗,云树迎着卓渊的目光,抬步迈进去,
当热泪滚出眼眶,卓渊终于看清云树满眼挥不去的疲累,那如洪流一般滚涌来的感情似被冰冻了。他并手并脚挪下床,赤脚立在了瘦得几乎变了样子的云树跟前,满眼不可置信!仅仅过了一月,她询问他时的容颜,恍若昙花轻现!“昙花”这个词从脑子里冒出来,将卓渊吓得不轻,只因昙花易逝!
“你怎么了?病了吗?”
云树轻轻摇头。“只是累了而已。”示意卓渊坐回床上。军汉殷勤的搬来座椅,放在床边。云树轻悠悠的坐下。
“我不信!怎么……怎么会这样?”这一瞬卓渊格外敏锐,眼泪不觉又来。
“国事不易理。现在有些理解当年你父亲日理万机,顾不上教导于你了。”云树淡淡玩笑。
“你是大夫,怎么不好好给自己调养身子?”
云树从袖中抽出一块雪色素帕递给他,示意他擦擦脸,“在调呢。我来,是有些事想跟你说。”语气一如既往的亲近,仿佛她们之间从未有隔阂。
卓渊接过帕子,紧紧攥于指间。“你说,我听着。”
“我要走了。”
卓渊愣住。
“你一直是想继承你父亲的志向。这几次,是我让你为难了。拿到皇宫内的信息,并不是通过你,让你受牵累了。我会处理好。你以后仍可以在赵琰手下做事。如果,我说如果不想在他手下做事了,也可以离开。我已与赵琰谈妥。”
“这些不重要!你这样怎么会是累的?你……”
“听我说~”云树语调有些“任性”“撒娇”的意味,卓渊闭了嘴。
“我这些年,亲缘浅薄,朋友也极少。确有几个曾待我不错的哥哥,我待他们都认真又小心,唯独待你有些没心没肺,还不时欺负你。因为我莫名的知道,你不会同我计较,甚至不用我哄,过些日子你自己就好啦,又会来找我玩。真好啊!有你这样的哥哥真的很好啊!”云树由衷的感叹道。
“你别说了!”云树的话有些像遗言,卓渊眼中尽是不安。“别吓我!”
云树收回满腔追忆,轻声道:“我要回济阳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原来是怕见不到他!“怎么会见不到?我会回去看你的!”卓渊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