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尹解释道:“她也是一身泥,找了两个婆子给她把脸和手洗干净,也好让姑娘好认一些。”
闻言,谢筝的视线迅瞟了陆毓衍和苏润卿。
这两位身上已经寻不到松烟说过的狼狈样子了,想来是已经收拾过了。
仔细看了,陆毓衍的尾还有些潮,并没有全干。
湿着头就束起来,也不怕脑门疼。
谢筝暗暗撇了撇嘴。
没一会儿,天井对侧的厢房大门打开,一个婆子从里头出来,朝杨府尹点了点头。
而另一头,留影引着一个姑娘进了后院,谢筝看去,正是岁儿。
来衙门里认人说话,岁儿还是头一遭,小小的脸上全是紧张不安,直到看见了谢筝,她才松了一口气:“姐姐也在,真是太好了。”
一行人到了对侧厢房,谢筝迈进去,仔细打量着被压着坐在椅子上的妇人。
岁儿跟在谢筝身后,怯怯看了两眼。
“岁儿,这个是罗妇人吗?”谢筝偏过头问道。
岁儿仔细瞧了瞧,道:“是的,虽然隔了几个月了,但就是她。”
一直安安静静的罗妇人闻言,突得就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又阴冷,唬得岁儿连连退了几步,险些叫门槛给绊倒。
谢筝也被这笑声给惊了惊,心跳加快,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她是不是有些疯魔了?”谢筝仰头问陆毓衍。
要不是疯魔了,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素未谋面、甚至对她抱有善意的人下手?
可想到她遭遇了的事情,谢筝想,疯了也不奇怪。
听见谢筝的话,陆毓衍低头看她,她有些迟疑,又有些笃定,凤眸清澈,直直就能望到眼底。
四目相接,谢筝微微一怔,那双桃花眼中正好映出她的身影,清晰得仿若是她梳妆台前的镜子。
谢筝捏了捏指尖,似是漫不经心一般,缓缓移开了视线,嘴上道:“看来,是疯魔了吧。”
陆毓衍朝罗妇人的方向抬了抬下颚:“她很静,也没有过激的举动。”
在庵堂里找到她的时候,罗妇人有一瞬的惊慌,然后是平静,没有吵也没有叫,不言不语地跟着他们下山进城,也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平和得不像是一个手上沾染了近十条人命的凶手。
陆毓衍赞同谢筝的说法,虽然罗妇人平静,甚至是冷静的,在这两